楚送去什么地方,是否触犯国法等问题。
要是从死者家里送去医院太平间,我倒是不会嫌弃这活儿晦气,但问题是,医院都有专门的小车运送死者遗体,很少有家属找他人自己送。
苏老三将红纸包塞进我手里,转动眼珠,说道:“送哪里还没确定,明天、明天中午12点,我再来找你,你得亲自送!”
我抓着苏老三的手,感觉就像一双死人手,硬邦邦的比冰块还冷,由于外边下着冻雨,他又上了年纪,所以我倒没多想,只是说道:“外边冷,进来喝杯热水再说吧。”
“不用了。记住,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二点我再来找你,我先走了。”说完,苏老三转身就消失在雨中。
我关好门,看到林木匠正忙着往火盆里添柴火,就苦笑着说:“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啊?”说着,将红纸包随手丢在凳子上。
只听到哐当一声,一个黑乎乎的大洋掉了出来。
林木匠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大洋,眼底发出极强的光,神情贪婪地拿了起来,用嘴使劲吹气,放在耳边听了一阵,眯着眼说:“大洋是真的。”
我吃惊地拿起红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两张沾满油星的十元钞票,一张发黄的硬纸,硬纸有半个巴掌大,四边都切成整齐的锯齿状。此时,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张照片的背面,因为只有照片才会切出这种锯齿边。“他娘的,还真有活要托我去做。”
林木匠抬眼看着我,拿走了我手上的照片和红纸,歪着嘴说:“有活就好,管它呢。”就在翻起照片的刹那间,他脸上突然发出异样的神色。“这、这……”
“谁啊这是?”我从林木匠手上拿过照片,顿时也把我给吓傻了。
这是一张穿着西装的半身照,照片里的人生得龙眉凤眼,脸如脂玉,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正是我们白天在河里捞出的那个人头,也就是那个死去多年的范少爷的半身照。
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巧,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问道:“木匠,这苏老三跟范家有什么关系?”
林木匠挠头想了想,说道:“对了,苏老三的父亲,曾经是范家的牛倌,镇街道所有地皮以前都是范家大院的。”
“妈了个巴子的!这范少爷都死了那么多年,我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非得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烦不可?”我气得直咬牙。
林木匠说道:“管它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客人给得起钱,哪怕是陪着死人睡觉都无所谓,火葬场里的化妆师不都这样吗?对了,这事儿,你得多收几倍的价钱。”
我焦急地说:“问题是!人头被河水冲走了,尸身在哪儿,也不知道,要送去哪里,也不知道,这活没法干。”
林木匠满脸都是鄙视地神态,对着我说:“你这脑子怎么这样不好使?苏老三不是说明天中午找你吗?事情有没有准备妥当,那是他的事,我们只管跑腿。”
我说:“我又没答应他要干这活儿,过几天就是黄道吉日了,我想买个地皮下来盖个房子,可不想再沾这些晦气。”
林木匠似笑非笑地说:“人家已经缠上我们了,我们能推得掉吗?这事情,由不得你,我看你还是早点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干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