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怔忡,是吗?每年她的忌日,他都会喝醉?为什么?她的死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所以愧疚?感激?
她不觉得他们之间经过那短暂的相处,能有什么感情,尤其像他这样铁面冷情的人。
小龟蛋巴巴地看着冷潇,“大夫,我可以出宫拜祭我娘吗?”
冷潇犹豫了一下,服药之后他病情倾向缓解,但不知道她的墓在哪里,如果太远,舟车劳顿还是不合适。
“大夫,我想去。”小龟蛋扯着她的袖子哀求。
冷潇温柔地看着他,“这事,问你父王,他决定。”
小龟蛋顿时高兴起来,“只要大夫同意,父王就一定同意。”
冷潇笑得酸楚!
第二天早上,南宫翼天带着舜王父子进来,说是给冷潇验一下血。
舜王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三岁的孩子,强壮得像头小牛似的,脸颊圆圆,很爱笑。
小名就叫阿虎。
他进门就走向哥哥,趴在床边跟小龟蛋哥哥说话。
“我发现了一个顶好玩的地方,等你好了,我叫父王带我们去。”
“我有一匹小马了,枣红色的,很漂亮,等你好了,我把小马送给你。”
“我母妃学会做江南道的点心了,我今天叫母妃做了,明天就送过来给你吃。”
他的小胖脑袋一直往前拱,下巴抵住了被褥,眼底星芒闪闪,“哥哥,你快好起来。”
小龟蛋也高兴地告诉他,“大夫说我明天可以去拜祭阿娘,所以能不能叫婶娘做些点心,让我带去给阿娘吃?”
阿虎重重地点头,“当然可以,伯娘爱吃的话,我母妃可以做好多好多,我母妃说,就是因为伯娘我才活下来的……不对,应该是因为伯娘,我们一家才活下来的。”
冷潇在一旁听着,仿佛那些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她看了一眼舜王,他脸上的疤痕淡了很多,无损俊美容颜,反而添了几分霸气。
他招呼阿虎过来,“还记得你来是做什么吗?”
阿虎顿时挽起袖子,“知道,给大夫看我的血。”
冷潇已经准备好抽血针管了,让阿虎坐下来,问道:“怕疼吗?”
阿虎摇头,威风地道:“不怕!”
冷潇笑了笑,抬头看着舜王,“他真勇敢。”
舜王却狐疑地看着她的那些针管,“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本王见过。”
“嗯……是吗?”冷潇淡淡一笑,“不是稀罕的玩意,抽血都用这个。”
舜王抬起头看南宫翼天,“以前嫂嫂给我治伤的时候,也用过这些。”
南宫翼天微怔,“是吗?”
他当年也治过腿,但是手术之后就一直昏迷,阿佩为他输注内力使得他龟息功启动自保,所以,他不曾见过。
南宫翼天盯着那血液缓缓地从针管引到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这些东西他不曾在任何一个大夫药箱里看到过。
以前冷潇有这些吗?
她倒是挺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止痛药,止痛贴,说掏出来就掏出来了。
冷潇抽完血,夸赞小阿虎,“你真是勇敢!”
“我的血能帮到哥哥吗?”阿虎抬起下巴问道。
“很快就知道。”冷潇收好东西,避开南宫翼天打量的眼神,快步出去。
南宫翼天瞧着她的背影,总觉有几分熟悉感。
她也姓冷,是冷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