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满心欢喜,腹诽着凤无忧邀他登堂入室,定是打算将自己献给他。
如此一想,他微抿的薄唇于不知不觉间勾出一抹粲然的弧度。
往来百姓如同见鬼般,诚惶诚恐地看着笑意炎炎的君墨染。
传闻,摄政王暴戾成性,杀人不眨眼。
只有在施暴的时候,才有可能展颜一笑。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有百里河泽躺在神算医馆门口,任谁扶都不肯起,后有嗜血修罗君墨染露牙灿笑,俊似天神。
“登徒子,紧要部位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还有心思同往来姑娘眉来眼去!”凤无忧侧目,见君墨染笑得一脸荡漾,心情大为不爽。
“也不算很严重,还能用。”
“你用过了?”
凤无忧狐疑的看着他,照理说,他昨晚受的伤,今晨又在大理寺中耗了好几个时辰,应当没时间做其他事才对。
不过,也不排除他在赶往大理寺前,随意拎了个府上的小丫头,小试身手。
君墨染顿觉凤无忧斜眉侧目的模样,像极了盘问夫君去何处鬼混的新嫁娘,娇蛮可爱。
意识到她极有可能在吃醋,君墨染玩心顿起,故意不回她的话。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凤无忧越想越气愤,她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替他疗伤,深怕他留下后遗症。
不成想,君墨染竟猴急成这副模样。
“小东西,生气了?”君墨染好笑地看着脸色铁青,鼻翼微翕的凤无忧,胸腔发出阵阵剧烈的震颤。
凤无忧瞬间拉下脸,将君墨染轻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甩至一旁,“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君墨染怀中一空,心里亦跟着空落落的。
早知道她醋劲这么大,就不逗她了。
他无奈地跟在她身后,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是在作茧自缚。
“凤无忧,别气了。本王素来洁身自好,清清白白。”
“你敢说,你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君墨染瞬间忆起不日前轻薄他的女贼,不过此情此景,似乎不太适合吐真言。
深思熟虑之下,他还是扯了个谎,矢口否认道,“没有。”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一点儿不假!”凤无忧更加气愤。
她委实想不明白,君墨染为何要对她扯谎。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将凤无忧悬吊起来,打到她听话为止。
不是他说,她实在太过分。
脾气愈发暴躁,动不动就同他吵架。
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凤无忧,站住!”
“狗东西,不是说好的给我面子?您若真想凶我,就不能等人少一些的时候,再开口?”
君墨染见她委屈兮兮的模样,只得强压下心中怒火,缓声道,“你若是乖乖听话,本王岂会凶你?”
凤无忧紧抿着唇瓣,不再搭理他。
一想到君墨染和其他男人一样,极有可能将府上丫鬟婢女睡了个遍,心里堵得慌。
她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疾风骤雨般一路小跑着,为的就是不让君墨染跟上她的脚步。
“救我——无忧,救我。”
“痛,好痛……”
凤无忧刚跨入医馆,正打算提前打烊,紧闭医馆朱漆大门,忽闻门外传来极其虚弱的男声,神情微怔,又探出脑袋,四下张望着,“谁叫爷?”
身后,顾南风朝着医馆门口的荫凉处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横躺在地的百里河泽,“傅夜沉和百里河泽下堂之后双双遇袭。傅夜沉被疯马踹了脸,落荒而逃。百里河泽更惨,身中两箭,且两箭均在要害部位。一箭危急生命,一箭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