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事,没个三俩时辰,怕是回不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对付凤无忧,郡主稍安勿躁。”
“王嬷嬷办事,本郡主自是放心。切记,莫叫人寻到把柄。”
君拂冷睨了一眼墨染阁中斜靠在贵妃椅上打着盹儿的凤无忧,唇角忽而现出一抹阴邪之至的狞笑。
凤无忧敏锐地察觉到了君拂淬毒的目光,心下尤为不爽。
她伸了个懒腰,纤纤细手往君拂的袅娜背影一指,漫不经心地同追风说道,“今儿个,就作首诗,夸赞夸赞我们绝世无双,惊才绝艳的君拂郡主罢。”
“这……”
追风并不认为君拂身上有任何一处值得夸赞的地方。
她若不是君墨染的妹妹,谁还看得上她?
性格乖戾,脾气暴躁,无能狡诈,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肖想着爬上嫡亲哥哥的卧榻!
不过,追风对自己的文采十分自信,断不会因着这么丁点儿麻烦而退缩。
沉吟片刻之后,他单手背于身后,张口成诗,“娇娥勾魂赛天仙,身姿曼妙妖魔间。一对明眸忽闪雷,美目闪闪电死你。樱桃小嘴柳叶眉,肤雪貌美赛如花。”
“平平无奇,重来。”
凤无忧懒得抬眼,换了个姿势半靠在贵妃椅上,意兴阑珊地说道。
追风思忖着,凤无忧和君拂本有过节,他在她面前昧着良心鼓吹君拂的美貌,她不满意,亦在情理之中。
少顷,追风灵光乍现,洋洋洒洒作了一首藏头诗,“君家有娇娥,弗如其长兄。没没视息间,脸动双波慢,皮褐犹不全。”
“噗——”
凤无忧吃吃一笑,声色尤为悦耳,“还会作藏头诗,倒是有两把刷子。只是追风,你公然辱骂君拂没脸皮,未免粗鄙了些。”
追风红了脸,他也是头一回以诗骂人,骂的还是君墨染的嫡亲妹妹,心里头亦瘆得慌。
思来想去,他觉着应当将凤无忧一道拖下水。到时候,君墨染若想责罚他,应当也会看在凤无忧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凤小将军,属下才疏学浅,才作了两首诗,便觉脑袋空空,江郎才尽也。不若,您给指点一二?”追风恭恭敬敬地询问着她。
“听好了。”
凤无忧打了个哈欠,慵懒出声,“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无盐依旧。吃藕,吃藕,应是绿肥红瘦。”
“吃藕,吃藕……”
追风苦思冥想着“吃藕”的含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凤无忧在拐弯抹角地嫌君拂丑。
“妙极。追风自愧不如。”追风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输得心服口服。
“抄下来,就当是爷赠郡主的薄礼。”
“是。”
追风如是应着,倘若君墨染允准,他甚至想将这首骂人不带脏字的词赋流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