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阁。
四壁燃着数十盏水晶托底油灯,暖光微融,使得软绸纱幔均显出旖旎之色。
龙凤呈祥金丝双面绣屏风旁,煨着一炉炭火。
灯影与人影频频交叠,矮炉中的火苗噼啪作响。
君墨染撩开天青色芙蕖绣帘,将凤无忧轻轻放至榻上。
“无忧,让本王看看你身上的伤,如何?”
凤无忧摇了摇头,双手抱膝作防备姿态,“我好得很,没受伤。”
“调皮。”
君墨染勾唇浅笑,如擎天柱般立于卧榻前,将凤无忧笼于自身阴影之下。
“你别乱来,我很厉害的!”
“呵...”
他定定地望着她,也确实没抬手。
只不过,她身上的衣物于顷刻间,被他深不可测的内力剐成了碎布条。
“啊——”
“混蛋!”
凤无忧的心态,再一次崩裂。
她一骨碌躲入被衾之中,眸中是惊愕与不满。
“摄政王,你真的很没礼貌!”
“无忧,你的伤似乎比上回更严重了。”君墨染剑眉微蹙,一屁股坐在榻沿上,郑重其事地说着。
“你闭嘴!混蛋,为何老是占我便宜?”
凤无忧随手将身侧的枕头朝着君墨染兜头砸去。
君墨染见状,淡淡道,“别怕,纵使受了重伤,你依旧美得令人心醉。”
“………”
凤无忧气得牙痒,君墨染这狗东西,又在欺负她!
她虽视贞洁于无物,但不代表她受得了被一个男人这么直白地盯着。
更气人的是,她既打不过君墨染,也拗不过他,即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得佯装平和地乖乖听话。
深思熟虑之后,凤无忧为扭转眼下极为被动的局面,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继续忽悠他。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摄政王,有件事你须得明白。”
“何事?”
“想必,你已经发现了我们身上的差异。”
“嗯。无忧莫要自卑,你的身体虽有些残缺,但依旧很美。”
“不。正常人的身体就是我这样。真正有病的人,是您!”
凤无忧从被衾中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往他身上随意一指,面色于须臾间变得尤为凝重,“您发育过度了,是病!得治。”
君墨染凤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薄唇微微翕动,“你确定?”
凤无忧正准备答话,他已然窸窸窣窣地扒着自己的衣裳。
她崩溃扶额,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又又惹麻烦了!
君墨染的身材,毫不夸张地说,完美得过分,真真是只应天上有。
然,此时此刻,绝不是纵身声色的时机。
若是君墨染中途转醒,恢复正常,她就惨了。
轻则被暴虐毒打一顿,重则...化成一堆污油水。
白日里,府衙大堂中被噬骨水蚕食殆尽的女尸,极有可能就是她的下场。
思及此,凤无忧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磕磕巴巴道,“你,你做什么?”
君墨染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顿,轻扣在腰间玄色龙纹鎏金缎带上,“本王并不觉得自己有病。不过,无忧若是觉得本王有病,就按照你的法子,替本王诊治诊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