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君墨染一怔,似是在思忖凤无忧的话中之意。
这样的她,比起惯于向他俯首称臣的芸芸众生鲜活许多。
她笑眼弯弯,桃花眼中透着一丝狡黠,棱角分明的唇,似樱似火。
他顿感心烦意乱,高声喝道,“本王允许你笑了?”
其声醇厚悦耳,但震耳欲聋。
凤无忧面上笑意骤然凝涸,作严肃状,收颌轻语,“不笑就不笑。”
“嗯。”
君墨染慵懒地应着,他瞧着凤无忧脸上一块淤青,不悦至极,“娇气。”
他明明控制了力道,没下狠手掐她的脸,她竟如此不争气,大半张脸青得跟被雷劈过似的,甚丑。
她娇气?
君墨染居然说她娇气!
若是旁人被君墨染这么虐待,早就不堪受辱了吧?
凤无忧眉眼间闪过一股戾气,“撕拉”一声扯断了君墨染腰间的金丝蛛纹绸带。
要知道,前世她可是叱咤一方的顶级佣兵,从未有人敢这么使唤她!
君墨染一手擒住凤无忧的纤细手腕,一字一句道,“不服?凤无忧,在你没有足够能力和自信能够战胜本王之前,最好安守本分,伏低做小。”
“摄政王,欺负弱小,让您觉得身心愉悦否?”凤无忧一边反问道,一边粗暴地扯落他身上玄色对襟锦袍。
“何止愉悦?”
君墨染唇角微勾,并未在意使着小性子的凤无忧。
凤无忧着手轻触着他腹肌上微凸的血管,原先顿起的怒意消失殆尽。
还别说,君墨染古铜色的肌肤,无一丝赘肉的窄腰,坚实的腹肌,令他看上去尤为诱人。
他身上魔魅霸凛的气势,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亦带着惑乱人心的神秘感,使人望而生惧,又令人情不自禁地沉堕其中。
“滋溜——”
凤无忧下意识地收住嘴角的涎水,反手以手背胡乱地擦拭着。
君墨染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他怎么觉得,凤无忧的眼神,和那些不要命地往他榻上爬的女人尤为相像?
不过,凤无忧的眼神中,除却顿起的情欲,更多的是充斥着狼性的征服欲。
“凤无忧!你在做什么?”君墨染回过神,高声呵斥着频频走神的凤无忧。
凤无忧困惑地抬头,随后又指了指君墨染的素白里裤,“自然是替您宽衣。”
“不必。”
君墨染拂去凤无忧的手,兀自换上一套玄色阔袖锦袍。
锦袍上带着浅淡的龙涎香气息,袍裾镶着华丽金边,衬得君墨染修长笔直的身体更显高大。
正当此时,阁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凤无忧耳朵微动,偏头朝外看去。
回首之际,她正巧对上即墨胤仁那双眼圈黢黑极其疲惫的眼眸。
难道,即墨胤仁担忧她的安危,彻夜睡不着觉?
凤无忧如此一想,心下不甚感动,遂冲他挥了挥手,热情地招呼道,“小胤胤早!”
即墨胤仁撅着嘴,肉乎乎的包子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他背手负立,径直朝墨染阁走来。
“摄政王!一千遍《治国策》朕抄完了,你快些过目。”即墨胤仁委屈巴巴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