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赌博, 赌那日的神秘人会不会成为等待的契机。
长开的样貌和毛利夫妇的差异越来越大,再过一段时日, 就会引起陌生人的注意。
妃英理的友情是最显著的标志,提醒他, 按照趋势发展,必然与书中描绘的贴合。
不能再等下去了。
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神秘人懂得催眠和易容,这说明他本身的实力不弱。
受伤,或者说经常性的受伤,代表着他所从事的职业具有危险性。娴熟的包扎技巧和药物使用,侧面反映了他具备不错的药理知识。
会察觉到一个孩子的审视,看的出是个敏感, 具有很强直觉的人。不因年龄而轻视孩童, 体现了他思维谨慎周密,不会被主观思想牵着走。
从他没有选择杀死小护士而是让她简单的忘记,可以看出他对自身技能的自负,且并不是一个肆意残杀的暴徒。
简而言之, 是一个合格的暂时合作对象。
所以, 他选择了去赌。
故意展示了些许自身的实力,引起对方莫大的兴趣。
赌赢了,剩下的所有都是顺理成章的必然。
他一向赌运不错,准备返程回东京的前一夜,他在爷爷家的小院子里,再一次见到了神秘的男子。
“有没有兴趣跟我走?”
“有没有能力安排好我走之后的事?”
神秘的男子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也不怕会被人发现。“果然是个有趣的人。你很聪明,比我预期的还有聪明的多。”
“谬赞了。”他答得也很爽快,并没有去提醒男子的音量。彼此默契地不点破,那些可能的发现者大约此刻都被施以催眠沉睡中。
“毫不吃惊的态度是否表明,你对现在这个身份无所留恋,打算跟我走呢?”
他偏过头,眼角的余光落在地上屋内透出的灯光。
“抹去他们的记忆,这一点我还是能办到的。”
“那理论上替换虚假的记忆也能办到吧。”他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抬起头,仰望点缀着繁星的澄澈星空。
男子略微不解的挑眉:“难度虽然相对较大,但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的话……帮忙找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替代我的身份。”他的话里带着迟疑,声音也很轻,不细心听还会以为是错觉。
“看不出,你竟是个重情义的人。”
“不过是……基本的补偿,还有一些不得不做的缘由罢了。”
生而为人子,一朝抹去亲缘。这样的打击,即使是失去了记忆,母亲的本能依旧会可能冲破心理暗示。风险极大。
何况,要毁去毛利小五郎的出生记录所耗费的精力,所要思考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太多零碎烦杂。
两相比较,修改记忆,替代身份的选择才是合乎情理的。
“那就明天见,啊对了,我的名字,叫……长谷川空。”男子不再停留,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就匆匆离去。
翌日,距离出发回东京的下午3点还差五个多小时。
他收拾好不多的行李,站在昨晚还睡过的床边,注视着如今躺在那上面的男孩。
“你的动作倒是很快。”
“差不多能猜到你会做出这样的考虑,所以之前就在物色,孤儿又与毛利夫妇长相相似的男孩。运气比较好,这个男孩大致都符合要求,最最令人满意的是,他的血型和你出生证上的相同。”
他没有去看长谷川空的神色,只是在对方又一次夸赞“你真是个过分聪明的人”时,不屑地发出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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