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五章：余韵

过后张远山缓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看不出摸样的年轻人道：“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我们几次的搜寻都找不到你们活着的证据。况且在没有一丝消息的情况下，国家不会让我们在浪费资源。所以我只能将疑虑放在心里，因为还有很多的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我能理解你，不是谁都愿意放弃去寻找自己儿子的消息。相必那几只先遣队便是你的努力才争取到的吧。不过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得到我还活着的消息？便是M国也不知道我们是那里的军队。”陈越将自己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抛了出来。

    陈越知道这次之所以国家会这么迅速的将支援的决定定下来，不仅仅是处于人道主义更有自己的原因。要知道为了这次支援国家动用了很大的外交关系。

    “是有人通过M国的信息渠道给我们发了信息。当时我们接到了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不过在收到特定的暗码后我们确定了这是你们发出的消息。”张远山给陈越的疑问做了一个解答。

    “是他，一定是他。我错怪他了，他从来就没有准备活着从那里出来。他把所有的生机全部都给了我，甚至给我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这个人却死在了我的手里，为了不给我当拖累他亲手设计下死在了我的手里。”陈越木然的脸上眼泪不住的流出来，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但在这三个月里他已经两次流泪了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张远山为陈越抹去了眼泪，不是陈越不愿意自己擦掉眼泪，而是他的手臂几经无法做出弯曲的

    动作，他已经无法再做自己抹眼泪的动作。

    “下面我要给你汇报一下吕强的事，这本来就是我今天专门找你来的第二件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没有理解到他的意图，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讲一讲。”陈越在张远山为自己擦掉眼泪后说道。

    “吕强有过叛变的情节，这是你们收到消息的来源。当时他已经有了和我现在一样的症状，只是因为当时的战斗的节奏很快，加上我当时已经处于战争的焦虑状态所以并没有任何察觉。吕强当时应该很痛苦，我曾经看见过他脸上经常表现出很严肃的表情。当时以为是他在为怎样能自己安全的回来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不过是他在忍受身体上的痛苦和在为我思考出路。”陈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带着自嘲，哪怕是现在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但是依旧显得是那么强烈。

    张远山明白他现在很痛苦，所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想必你当时也在为他准备出路吧。所以你应该知道，他在知道你现在活着回到祖国完成了任务，也会欣慰的。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画面么。”张远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慰他，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

    “后来有一天他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你知道吗当时我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抛下了我这个负担。以他的本事真的早就可以独自从包围圈中闯出去。”说到这里陈越仿佛想起了那山一样伟岸的男子，眼中透着一股崇拜。

    “吕强的本事我知道，他是我亲手选进部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于强大了，我是不会将队长的职务交给忠国的。他太强了也就太过自信，他总是觉得自己能担下所有的担子，但是很多时候还得依靠集体的力量。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板，如果不是你们面临的处境实在太过于恶劣，超过了我们最坏的打算太多，我相信你们都能活着回来。”张远山对吕强做了这样的评价。

    陈越知道张远山说的很对。假若是吕强不顾及队伍的牺牲，自己一个人突围出去报信，或许等到救援时活下来的人会多一些。但是吕强不是机器电脑他不知道下一步会经历什么，他只是想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自己的弟兄们多挡下些火力。

    “后来我便看到他和M国的人一起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让我和他一起投敌，他告诉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泄露所有的秘密。你知道么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哪怕我看到他的躯体，我依旧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没有给我选择和思考的机会，他只给了我杀了他选择。”陈越讲到这里哭的像个孩子，他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眼泪如同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出来。

    张远山没有做任何安慰陈越的举动了，他只是偷偷的抹掉自己的眼泪。这些年轻人事他一手培养一手看着成长的，他们都想是他的孩子。看着他们有如兄弟却惨死沙场他欣慰却更心痛，但他是家长，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泪水，他还要带着活着的人走下去。所以他铁石心肠，只是头上早已苍苍的白，脸上早就布满的皱纹发告诉了世界他承受了什么，他现在刚刚才六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