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我,眼前又是一条熙来人往的街市,四周房舍俨然。
“蛇!”夏缇大叫着指着我和凤凰。
这会儿,我才感觉到疼痛,低头一看,身上不是缠满的毒蛇又是什么?我们立即将身上的毒蛇剥掉,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我问夏缇,“鬼面道左彪师徒哪儿去了?”
夏缇低头不语。
我着实想不通,这幻门之中应该一切都只是幻像而已,可为何这毒蛇确是实实在在的,既然带进了生门,那便是真实的,莫非这两仪微尘阵竟可如此精妙,虚实不定。
不过此时却也由不得多想这许多,好在还能用内力勉强压制住蛇毒,一时半刻还要不了我的命。
这里虽然没有危险,可并没出阵,我们必须在变阵之前,找到出口,破此阵,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鬼面道左彪师徒是耗尽真气将我们送出来,可自己却坠入了深渊,深渊虽是幻像,可出不了这幻门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他们是用自己的性命护我们闯了出来,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这样的人情我可还不起,可世间多是无奈,想不了那么多了,不能让鬼面道师徒白死,我含着泪对夏缇和凤凰道:“快找出口,咱们一定得出去。”
话刚说完就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估计是蛇毒上了劲儿,伤口处已经发黑,凤凰虽身为蛇族,却也没有夏缇那般百毒不侵的本事,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少,夏缇搀扶这我们俩生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终于在一处破烂的石碑处找到了一个出口,可恰在此时,阵型又一次发生了变化,霎时间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变了形状,扭曲得不成样子。
“快,快逃,来不及了。”夏缇大喊。
可一种说不出了强大力量牵引着我,我想跑,可根本挪不动步子,夏缇和凤凰在前面,拼了命似的拽这我,堪堪在变阵前的最后一刻将我拽出了大阵。
我立即虚脱了,摊在地上,凤凰估计也是蛇毒发作,晃了两晃,摔倒在地,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一株小黄花道:“这是田基黄,能解蛇毒,快,快……”还没等说完便晕了过去。
意志支撑着我的身体重新站立,因为我突然懂得在命运的角逐里身边的一切都可能随时失去,我的家,父母亲人,朋友,青云,崆峒子,鬼面道等等所有的都终将离去,但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心一定得坚硬。
夏缇连忙拔了一些田基黄,囫囵的整株碾碎,喂给我和凤凰吃了些,又涂在伤口上涂了些。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转天清晨,夏缇说她每两个时辰就给我和凤凰换一次药,我俩能这时清醒已经算很快了,我看了看伤口,黑色的部分已经转红了,凤凰也应该没事儿了,总算是又捡回了一条命。
我掏出一大块馍囫囵吞了下去才勉强打起精神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此处是一片山林,地上杂草粗短,估计地势
不低,细细辨认,地上的确有一条隐约的痕迹,那是杂草向两旁倒伏而成的似有似无的小路,像是人或是动野兽走过,却并没留下脚印。
再向后看,来时的路上已经看不到“两仪微尘阵”的踪迹了,出来时看到的那块破烂的大石碑已经不知所踪,或者说它从来就不曾存在过,我已经完全弄不清那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了。
不过,有一点很肯定,距华伯的七日大限还剩不到三日了,如今闯出大阵,可神树的下落仍然毫无头绪,我看了看正在打理背囊的夏缇,问道:“疯老头的那句歌谣是咋说的来着?”
夏缇抬起头,看了看我,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星星郎,披盛装,下凡来娶俏姑娘,半路闯出个鬼大王,千方百计来阻挡,飞禽走兽来相帮,七彩桥下迎红娘。”
我也跟着她默念的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端倪来,只能问凤凰,这歌谣是否有什么深意。凤凰毕竟是这里的人,可她却说这就是三寨里每个小孩都会的普通歌谣,从没想过它和神树有何关联。
夏缇认为光靠凭空的几句歌谣很想到线索,只能继续向前走,很多时候都是只有看到了才能揣摩出其中的秘密,但这种没有指向的乱闯无异于赌博,可除此之外谁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能赌上一把也好。
我们仨继续向前走,我在最前面,然后是凤凰,夏缇跟在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夏缇好像故意跟我和凤凰保持了一点距离,目光透出一丝忧虑,我问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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