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娘,这里是中寨吧?我们只是路过,天色不早了,想找个地方投宿,顺便打听一下情况。”我向她抱拳道。
“是中寨,你们进来吧。”老太太将我们让进屋中。
她家里很干净,和普通的苗家没什么不同,唯一显眼的就是窗子旁种着一盆龙芽草。
落座之后,老太太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热茶,客套了几句,老太太是告诉我们这的确是蛙族,而她就是族中的巫女,族人都称她为“蛙婆婆”,对于这一点,我并不奇怪,因为她家里如此干净就足以证明她养蛊,至于她给的茶,谁也没敢碰。
夏缇开口说道:“蛙婆婆,我们只是想找两位道士,一老一少,老的脸上戴着副铁面具,不知您有没有见过。”
我了解夏缇,她并不是爱出风头的那种人,估计是怕我直接问神树的事儿,太过唐突,引起对方的戒备,这才抢先说些别的。
“道士,没见过,我们这儿已经几十年没来过外人了,况且我平时也很少出门,就算真来了什么人,我一个老太婆怕是也不知道。”蛙婆婆老态龙钟的回答。
“哦,婆婆,你们这里的人都很少出门么?怎么我们在寨子里见不到人呢?”夏缇顺着话继续问。
“嗯,我们是蛙族,跟蛙的习性一样,到了晚上才出来的。”
人和蛙一样,这倒是奇怪了。
“哦,婆婆,您家里就只有您一个人么?”夏缇又问。
“都死了,我的汉子和一双儿女三十年前就都死了。”蛙婆婆一直面无表情,可说到此处,眼里却充满的凄苦和悲伤,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老眼,眼里已经没有泪了,流露出教人扎心苦楚。
沉默了片刻,夏缇嘴唇微动,估计是想安慰几句,可话未出口,蛙婆婆便自顾自的道:“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估计对三十年前的事儿也有耳闻了吧。”不等我们搭话,她就继续说道:“就是那次前山寨子的人突然来我们这儿要人,要他们的巫医阿朵,那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她早就与我儿两情相悦了,因为我们三寨的人无法出去,也没办法去前山提亲下聘礼,请他们过来,就只能按照孩子们的意愿,给他俩完了婚,全寨子的人都来吃了喜酒,一连热闹了三天,可给我们家赚足了脸面。可也怪我们,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阿朵嫁过来就得守蛙族的规矩,不能出山,所以没多久喜事就变成了丧事,前山寨子的上百名男丁前来要人,兴师问罪,没说上几句话就动起手来,烧杀抢掠,先后来了三次,族人死了大半,我们家里就只剩我自己了,他们都被活活的烧死了,我那好儿媳阿朵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尽了,可惜了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了,我的好儿媳啊,你们看,那是她最喜欢的龙芽草,我一直替她种着呢。”说完蛙婆婆指了指窗子旁的那颗龙芽草,她的嘴仍旧在微微的颤抖着
,只是没再发出什么声儿来。
众人点了点头,蛙婆婆讲的和前山寨子里那苗族汉子说的完全对得上,看来他们都没撒谎,三十年前,这里的确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儿,而且蛙婆婆的话也验证了金山说的,他们三寨的族人确实不能出山,要是这么说那个跑去前山找阿朵的青年肯定不是三寨的族人,那他真的极有可能就是“鬼面道”,否则鬼面道不会对这里如此熟悉,这就对上了我之前的推测。
这时,崆峒子欠起身,微微鞠躬道:“无量天尊,老人家,逝者已矣,您切勿悲伤,多多珍重才是。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想去上寨不知该如何走啊?”
蛙婆婆想了想,道:“上寨还得往上十里左右,虽说不算远,但山路极不好走,很危险的,当年也只有族长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找到哪儿,只可惜他也在三十年前就死了,现在族里已经没人知道去上寨的路了,唉!你们来的不巧了。”
我看这蛙婆婆为人倒也耿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无需再隐瞒了,便问道:“婆婆,有关神树的事儿,能否给我们讲讲。”
蛙婆婆应该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过她还是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的直白,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神树,我知道的应该也不比你们多,而且那是我们三寨的圣物,是我们要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我想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说到后来,她的语气明显很不悦了。
咱们也不可能像对付金山一样对付一个老太太,何况人家也没得罪咱们,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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