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蚕蛹中还裹着人呢,将丝茧剖开,一个魁梧的汉子已昏迷不醒,那不是疯老头,而是鬼面道的徒弟左彪。
青云将宝剑架在中年汉子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和我们一起的那个疯老头在哪里?”
中年汉子吓得哆哆嗦嗦道:“没,没见到,我真的没见到,我们的神蚕也没见到,求各位大侠饶命啊!”
见他也不像说谎,我问:“这里是不是下寨?”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
青云将手中的利刃又朝他脖子上贴了贴,“说,你是谁?”
中年汉子颤声道:“小…小人叫金山,这下寨族长的大儿子。”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先将这小哥抬到我家里吧,救命要紧啊!”
鬼面道还是那副样子,一声不发,仿佛倒在地上的左彪和他半点干系也没有,冷漠得让人恐惧,最后还是崆峒子道:“我看这左彪虽然一息尚存,但浑身青黑,命在旦夕,还是先救人为好。”
于是,金山背着左彪将我们带进了他的住处。
族长儿子的住处倒还算讲究,既宽敞又干净,一位妇人急忙迎了出来,看年龄多半是金山的妻子,施过礼之后,就帮忙将左彪平放在了内屋的竹榻上。
我替夏缇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她只是划伤,并无大碍。
就听金山道:“蚕丝无毒,不过会将人越绑越紧,被困之人越是挣扎就会被束得越紧,若不明此理,片刻便会伤其皮肉筋骨,若是被束住一炷香的功夫,那可就必死无疑了,亏得这位小哥体魄强健,听他呼吸也还算均匀,不过身上的青黑是被束时血流不畅和一些筋骨瘀伤所致,我这就去采些药来,诸位放心,应该不打紧的。”
我担心他借采药为名耍诈,便向青云使了个眼色,道:“咱俩陪金山兄弟走一趟,用得着咱的也好搭把手。”
青云会意,点头“嗯”了一声。
“不,不必劳烦……”金山连忙摆手推让。
可话说了一半儿,见我和青云都虎视眈眈的瞪着他,立即明白了我俩的意思,只好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尴尬的道了声“嗯,既然两位壮士……也好也好。”
出了房门,我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形,龙桑树并没有变化,但攻击我们的白蚕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和青云一左一右将金山夹在中间,能看出来,金山也习过武,不过只是些山野拳脚,稀松得很,我和青云将他夹在当中,就算他有非常的手段这会儿他也施展不得。
我俩跟着他到了寨子外面的山上,砍了一段比拇指略粗些的藤蔓,又将藤条斜切成了薄片,此物颇有些不寻常,并不是普通的木片,切口出如蜂巢状一般,带着暗红色的血条纹。
我见他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木片包好,便问:“这就是你说的药?”
金山怕我们不信,忙解释道:“是,是,二位有所不知,这可
不是普通的树藤,这藤条叫‘鸡血藤’,苗地虫多,此物可止虫啮之痛,活血通经,外用还能治跌打损伤,可是我们苗家的至宝呐!”
金山怕我们起疑心,又讲了些鸡血藤治病的神奇例子,说得是云里雾里,玄乎极了,我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支应了几句,其实鬼面道左彪师徒行为古怪,是敌是友都很难说,所以这药能不能治左彪的病我也压根儿就不上心。
回去之后,金山取了几片鸡血藤让他媳妇煮成药汤给左彪服下,又捣烂了几片敷于他周身淤青之处。
鬼面道一直端坐在左彪的身旁,一语不发,也不帮忙,真配上他脸上的那副铁鬼脸,活脱脱一尊鬼怪的雕像,鬼面道这个称号,我们算是给他取得恰如其分。
青云忍不住讽刺道:“你这鬼面道还真冷血,徒弟都快咽气了,你个做师父的连看都不看一眼,怎么着,一会儿他要是死了,还得咱们帮你埋吧?”
鬼面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崆峒子瞪了青云一眼,“休要无礼!”
又拱手对鬼面道道:“无量天尊,多谢道友今日出手相救。敢问道友如何称呼?为何事来此?若用得上我们的,自当竭力相助,已报救命大恩。”
鬼面道还是端坐着,一动不动,冷冷的道:“哼!就叫‘鬼面道’吧,谢就不必了,你们也救了我徒儿,扯平了。记住,不要妨碍我的事儿,谁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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