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是个懒得管闲事儿的人,可对这种事儿却向来不齿,见那丑鬼着实是大胆妄为,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众目睽睽,他竟没有一点儿罢手的意思。我跨步上前,一把将他腰间的钱袋子顺了过来,这家伙光顾着调戏少女了,银子没了都还浑然不觉。
我拍了拍一字眉的肩膀,抱拳笑道:“这位军爷,您许这位姑娘锦衣玉食,可空口无凭,总得有点儿诚意吧,也不用多,你能拿出五两银子来给在场的各位看看,那也算你养得起这位小姑娘,兄弟好事儿,就替你拉这个媒。”
“嗯,这有何难!”这主咧嘴一笑,往腰上一摸,登时傻了眼,“我,我的钱袋呢?你,你,你……”,他指着我,又惊又怒,更是尴尬。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我见状一扬手,将他那半袋碎银子散了出去,周围的人忙低头去捡,拿到银子的自然不肯再多留,一哄而散。
一字眉恼羞成怒,“你是谁?竟敢坏大爷的好事儿,找死!”说着一拳打了过来,他就是个随从,功夫稀松平常,只是空有几分蛮力。
我一侧身,反手抓住他的拳头顺势一带,脚上下了个绊,他便飞出两丈开外,重重的砸在地上,这家伙糊里糊涂的摔了个狗啃屎,自然是不服,爬起来拽出佩刀。
顺子怕我吃亏,二话不说拔刀就坎,和一字眉打在一处,顺子功夫不弱,两三招过后,就打得对方晕头转向。
我怕顺子愣头愣脑的真把人给砍了,闹出人
命来,飞起一脚将一字眉踢翻在地,指着他大骂道:“操,丑鬼,你照镜子都能给自己吓死,还有脸出来吓人,能让小爷我教训你一顿,也是你的福气,实相的就快滚!”
一字眉估计是晓得讨不到好去,也不敢将事儿闹大,只好认了怂,嘴里囫囵的骂了句听不懂的话,灰溜溜的滚蛋了。
顺子骂了句娘,不解气的道:“那个韩将军倒是个豪侠,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狗奴才,算他跑得快,不然小爷我非得剁了他。”
这会儿人群都散了,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大壮竟一直没说话,他正痴痴的盯着紫衣少女的胳膊,入了神。
紫衣少女脸一红,忙用衣服遮了遮,跪地磕头道:“感谢各位大人救了我和阿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华伯将她扶起,老妇人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可脸色苍白,很是虚弱,医者慈悲,救人救到底,我们将老妇人搀扶回到家中,她的家有些偏僻,就是两间极破的草房,要说是家徒四壁,那都是往好了说,因为四壁都残破不堪,简直有点儿太寒酸了,一看便知家里只有她们祖孙二人,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一户人家要是没有个壮劳力,孤儿寡母的那就只有沿街乞讨的份儿了。
紫衣少女红着脸给众人让了坐,端来几碗清水道:“诸位恩公,我,我们家里穷,也拿不出什么来招待贵客,唯有家中的井水又清又甜。”
也是可怜人,我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的确清甜,可却甜的叫人心酸。华伯马上掏出几两银子施舍给她祖孙二人,祖孙俩感动得泪流满面,又是跪地磕头。
半晌,华伯相了相老妇人的面,问:“老人家应该还感觉头晕乏力吧?”
老妇点了点头。
大壮掐住那老妇人的脉揣摩了片刻道:“气血两亏,是极重的贫血之症,需用炙黄芪六钱,当归四钱,白云苓两钱……”
没等大壮说完,华伯就摇着头打断了他,说:“大壮,你这方子倒是对症,只是这几味药都很贵,况且在这个地方也很难找到,所谓良医,只是下药对症是不够的,需深感这世间的疾苦,才能开出既对症有效又能让百姓用得起的方子。”
说完,提笔写下一剂方子:大枣五枚,三七和党参各一钱,三份水成一份。然后交给紫衣少女让她按方抓药,每日给老人家服用一次,不出一个月病症便能除掉。
大壮恭恭敬敬的点头道:“多谢师父教导,徒儿记下了。”
我也正暗自敬服,可就见华伯一脸严肃的冲大壮点了点头,又突然一脸谄笑的对老妇人道:“老人家,您的病症已诊,在下的诊费是五个铜子儿。”,扭头又对大壮道:“徒儿,收钱。”
“噗!”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哭笑不得,华伯这是发了什么病,几两银子都给人家了,竟还要回五个铜子儿,早知这样,刚才不给那几两岂不是省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