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分神辩解些什么,比如趾高气扬指着陈洛的鼻头说:“老子的爹是赫赫有名的狂刀宗大长老于漠之!”
沈鹊幸看着陈洛的杰作终究是笑不出声,虽然那因为血液不足而画的很浅的食人花栩栩如生,可话说回来,难道于正之在凝香阁的地位不正是像那冷漠无情的食人花?而她,则是时时刻刻提防着被食人花一口吃进嘴里的小妖狐。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忽然出现在陈洛身后,沈鹊幸惊呼一声,伸手去拽陈洛,但那只干巴巴的手速度很快,瞬间卡住了陈洛的脖子,大力将他提起来。沈鹊幸神色惊恐,眼睛扑闪着,冷汗直流。
这苍白枯槁的手掌真的是吓了小姑娘一跳。
陈洛被那股神秘的蛮力毫不费力提到空中,双脚离地,但并不手忙脚乱,手指卡主那只力大无穷的手掌内侧,斗气燃起,体内的能量剧烈的升腾,瘦弱的手掌稍微用力,窒息的感觉瞬时消失,陈洛冷哼一声,猛然发力,那只手似乎承受不住陈洛的力气,僵硬地颤抖片刻,松开了陈洛的脖子。
陈洛向身后看去,不曾存在过任何人,他拳头握紧,咧嘴一笑,清秀脸庞变得狰狞,看向沈鹊幸。
沈鹊幸尖叫一声,背后的阴风让她不寒而栗,发颤的身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小拳头堆在一起放在胸前,蜷起身子蹲了下去。一只和方才偷袭陈洛的一双毫无二致的古怪手掌就要抓住沈鹊幸的红色石榴裙。
一剑袭来。
手掌顿了顿,五指僵直伸开,一团烟气团团围绕在手掌周围,形成一个密密麻麻的防御法阵,旋即再不犹豫,抓向沈鹊幸。
陈洛一笑付之,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淡蓝色的玄奥符简,捏成一团,弹向血影离光,而手中另外夹着一个晶莹符篆,用力一捏,破碎的符篆泄露出不少的天地之气,陈洛身后两条狐尾伸出!
“偷偷搞我不说,还要偷袭一个小姑娘,你可有些廉耻么?”陈洛讥嘲问道。
“噗!”手掌上方有一团鲜血出现,片刻之后,映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老身影。老人吃惊地捂着胸口,看着那口威风凛凛的血影离光,手掌停滞在空中,离沈鹊幸的身子只有一尺远。
极端喜爱干净的小姑娘听见那吐血声音就如同要丢了命一般闪在一旁,顺着那鲜血的方向往那边看去。
“啊啊啊啊啊!!”沈鹊幸的小脸儿刷的变白,三两步跑到陈洛身后。
小姑娘的尖叫声在那手掌出现之后仿若没有停下过,一声接着一声,险些要穿破陈洛的耳膜。陈洛撇了撇嘴,淡淡一笑。
孤单惯了的小姑娘其实和别的人没有太多的不同吧。
只要身边出现一个可以守护她的人。
一身白衣的阴沉老人从逐渐散去的迷雾中走出,满头银发,两鬓如霜,油腻乱发将眉目半遮半掩,一只鹰钩鼻丑兮兮挂在脸上,右脸上印着一个古怪的“奇”字。
老人逼出内力,忍者痛苦将血影离光快速拔出,绿芒盛放,胸口的半尺伤口慢慢愈合,虽然一不小心差点儿就被陈洛一剑捅死,老人的脸色倒没有显露出太多骇然,只是那放大的瞳孔让那张老脸更加恐怖了些。
老人心中呐喊:“这小子到底是谁!”
脸上绣花的于正之还不知道陈洛在他脸上做了什么怪,一阵阵钻心刺痛让他没了半点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情,跨过门槛,看见人群中的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子,低下头颅,如丧家之犬一般挤出人群匆匆离开。
那女子抿了抿嘴,紧随而去。
即使烟雾散尽,那股子把屋中紫檀香味都盖过的古怪异味十分浓郁,邋遢老人咳嗽一番,一屁股坐在地上,挥舞着双臂使劲拍打那身破的不成样子的白色麻衣,大声诉苦道:“哎!老咯老咯,不中用咯,不仅伤错了人,还把老夫自个儿弄得一身灰,晦气啊!”
陈洛不稀罕那老人的埋怨,轻轻拍了拍躲在他身后的沈鹊幸,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老人压低了声音稀奇古怪道:“姑娘啊,下辈子一定要找个好炉子投胎,别像你这辈子这般,一波三折啊。”
沈鹊幸看着陈洛柔和的脸庞,微微点了点头,老人的话自然而然是被这不怎么开心的小姑娘忽视。门扉破了,挂着的流苏也被于正之野蛮地扯断了好几根,房间里的紫檀香变成了充斥着的刺鼻味道,而那几盆美丽的兰花也沾染上一层灰尘。
凝香阁的其他修士见了血,且主事儿人也已经找不到人影,推推嚷嚷地走远。
沈鹊幸看了一眼死皮赖脸坐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讪笑,抓了抓散乱白发,佯装吃力地站起身,说道:“老夫李千奇,降妖司四长老。”
沈鹊幸汗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