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囊萤却听懂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他道:“殿下按照惯例,每天早晨都会去演武场。一般要到巳时之后才回来用膳,而后去书房中议事。”
“竟然如此忙碌。”卓印清喃喃。
“也就这几日忙碌一些。”囊萤笑道,“这几日长公主除了议事,还喜欢窝在书房中看书。”
“哦?”卓印清听到了书,精神头便好了一些,饶有趣味问道,“什么书?”
囊萤开口道:“驸马定然是爱书之人,才会如此上心。但是我比不得驸马,识的字不多,这书究竟是什么书,我即便看到了,也不晓得内容呐。”
“原来如此。”卓印清颔了颔首,感激道,“听说前些日子长公主看的书也是长史送过来的,我与长公主看了一晚上,觉得甚是有趣,多谢长史了。”
囊萤先是一怔,她与映雪两人素日里关系好,映雪知道的事情必然会说与她听,是以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驸马口中说的书,是前些日子映雪给长公主送过去的那几本秘戏本子。
脸蓦地涨得通红,囊萤匆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殿下……驸马……”
这事可是越描越黑的,要别人知道了,定然会说长公主的闲话。跺了跺脚,囊萤咬牙道:“殿下看的书不是那些,殿下看的都是从各处书阁中搜罗来的古籍,上面有花有草,就是没有人!”
卓印清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状,睁眼说瞎话道:“原来是花卉书籍。”
囊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也不知道。”
两人正在这里说着,屋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杂乱,倒像是有不少人向着此处走过来。
卓印清的视线调向门口,便见到长青将俞云双迎了进来,而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裴珩与阿颜。
“竟然这么快?”卓印清坐在桌案旁并没有起身,声音嘶哑向着来人道。
来人之中,只有阿颜不常听到卓印清如此的声音,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诧之色。
俞云双快步走上前,伸手轻轻触了触卓印清的额头:“我昨晚不是说了今日一早便会找裴小珩请人么?长青来对我说你又病了的时候,他们人已经在半路上了。”
微凉的手掌脱离了卓印清的前额,而后又触了触她自己的,俞云双道:“确实又发热了,还请颜姑娘帮忙过来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颜应声走近,从裴珩的手中接过檀香木医箱放在八仙桌上,将脉枕取出搁在卓印清面前,开始为他把脉。
“如何?”阿颜的手甫一撤去,俞云双便急匆匆开口问道,“驸马的病情怎么样了?”
“从脉象看应该是昨日着了凉,加之公……驸马身体本就虚弱,症状便出现得快了些。”阿颜回答道。
俞云双松了一口气:“只是着凉便好。”
卓印清抬眼看向俞云双,露出安慰的神色来。
俞云双道:“不过驸马身上还有一些陈年宿疾,听闻颜姑娘的医术出色,可否请颜姑娘也帮忙看一看有何医治的方法?”
“自当尽力。”阿颜回答道,“不过既然是陈年宿疾,证明连太医令都束手无策,阿颜不敢托大,还需要花些时间诊断一下。”
听到阿颜这么说了,俞云双便猜出应是隐阁之中有事情要找卓印清,颔首应了。
正巧映雪来到厢房,禀报说姚永泰等人已经在书房等候了。俞云双指了长青一人留下照料,领着其余几个人一同出了厢房,向着前院的书房处赶去。
待到厢房外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之后,卓印清向着阿颜道:“一会儿你回去之后,通知屈易,前些日子季正元调查旧案的时候下令松的口,从今日开始一律重新封上。”
阿颜一怔:“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与他说了,他自会明白的。”卓印清道。
阿颜沉吟了片刻,循着卓印清的意思猜测道:“可是在季正元之后,有人又要翻安宁郡主当年的旧案了?”
“有这个可能。”卓印清道,“当初今上派季正元查我底细的时候,我为了安他的心,故意漏了些消息给季正元,只是这些消息在中途被人泄密了。”
阿颜的眼眸倏然瞪大:“可需要我们去查究竟是谁截了消息?”
“不必了。”卓印清的眸光深深浅浅,仿若一片让人泥足深陷的沼泽,“无关紧要的消息,没有必要。”
不是因为无关紧要,而是因为他知道那人是谁。
阿颜抿了抿嘴唇,低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