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靠着标地收租也可以过活下去。
以前想要土地,那还要挑一个坏年景,像什么水灾旱灾,等到那些泥腿子活不下去了,才能一步步的多少扩大一下自己的土地,而现在,这就是“没人要”的荒地啊!
我这是开垦荒地,皇帝老爷还要倒贴铜板子奖赏我啊!
所以说,这个时候除了有饿狼一般的兵匪之外,还有数目更多的豺狗一样的大户家丁!
“哎呦……这是俺家的祖宅啊!”庄子一处,一个逃不动的老爷爷被一个彪悍的家丁推到在地上,但老人来不及看看自己的伤势,依旧扑了上去,要赶走这些想要抢走自己祖宅的豺狗!
“老爷子!我们这是要给你盖一座新房子啊……你看着房子旧的,哪里可以住人……来,看到这一串串大钱了没有?签了买地契,这些都是你的!”穿着灰色袍子的管家样男人一手拿着一张卖地契,一手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沉甸甸的铜钱。
“不要……俺们自己会盖房子!”老人看到灰袍管家手里的钱,确是更加的着急,疯狂的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想要回到自己的房子。
笑话!哪怕你个瓜求在拿出一箱子那样的大钱,也买不来自己这一半大的土地!
“是吗?老爷子,你可要好好的想想啊!”灰袍管家倒是不急,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了,还没见过几个硬骨头?
不过这些硬骨头的下场一般都不好……
真是傻啊,那帮练武的脑子练坏了也就罢了,那个读书的郭家往日怎的也不多坑些地来?
若是这郭家的土地,自己还真的不好下手,但是现在只是在这些泥腿子手里……嘿嘿……
灰袍管家指着自己那一箱子的大钱,淡淡的开口:“老人家莫是忘了那东面的乱葬村子了……”
一瞬间,恍如一头冷水浇下,老爷子终于熄灭了内心的希望火焰,认命一般的看着那个灰袍管家。
也好,反正还有自己的口粮地,自己这老不死的,有口吃的就行……
灰袍管家一挥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人:“看来老人家也是想通了,来,签了这契约,你就可以用着二十亩的土地换来这么大的一箱大钱啊!”
“啊?不是只有俺的五亩祖宅地吗?怎地是二十亩地?”
“啊?老人家莫不是糊涂了吗?你这五亩祖宅地又怎会值这一箱大钱?明明是你讲你的祖宅和口粮地一窝的卖给了我啊!”灰袍管家哈哈大笑,欲要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但是看老人脏兮兮的样子,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这衣服脏了又怎好意思侍奉佛祖?
“狗大户养的好狗啊!”老人气的身体颤抖,尽管自己现在并没有签这份契约,但是老人很清楚,这帮豺狗甚至会从他的尸体上那道那道画押手印!
“你们且抬头看看……看着老天爷!让你们活到几时!”老人爆吼一声,竟是侧身一冲,直直的撞在自己的水井边沿上!
一众家丁楞楞的看着老者尚还温热的尸体缓缓的滑落,红色和白色的物质混合在一起,很是冰冷!
冰冷的可怕!
“混蛋!”这个时候,那个灰袍管家竟是暴怒了起来,只见那个家伙面色狰狞,指着老人的尸体,“你这肮脏的泥腿子,竟然脏了我的衣服!来人,签了手印,拖到外面喂狼……”
这时,天色竟是无比的清澈,无边的黑色黑的纯粹,脑袋上的血月红的明显,好像是一切都好好的,好的像是一个太平盛世!
月光红的明朗,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立在不远的地方,目光迷离。
真是很美的地方……他还记得曾经自己的酒楼上,那个很是飘逸的诗人举樽吟诗的乐景……但是再美的地方,终究是要毁灭了!
欧阳永安记不得自己在这短短的三里长短的距离看到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残剧,刚开始自己还会有出一下手的念头,但是一看到整个庄子的混乱,欧阳永安也终于沉默了下来。
他帮不了这么多的人……
他只是一个捉鬼人……
这是兵灾?是鬼灾?还是其他的什么?欧阳永安看不懂,他的一生只是在深山老林,青灯古寺,捕捉着一只只邪恶的鬼魂,或者是一具恐怖的僵尸……
“嘿嘿……”欧阳永安苦涩的笑了一声,缓缓的对着村庄拜了三拜,转身离去,毫不停留。
他很清楚,今夜……就是最后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