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孔嬷嬷和玉椿、玉树就颤抖着将带血的箭矢呈递到了林羡余面前。
林羡余清点了一下,见数目没问题,便快步走到旁边湖畔,用湖水洗干净碳素纤维箭上的血污,然后便大步而去。
孔嬷嬷三人连忙跟着后头。
确定四福晋已经走远了,水阁中的九贝子才敢扣着嗓子往外吐,一阵昏天地暗的呕吐之后,地上一滩污秽,其中赫然有一粒白色药片,但明显小了一圈。
护卫急忙上前将九贝子搀扶起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并请示:“主子,要不要立刻请太医来?”
胤禟狼狈地歪在椅子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坐稳。靛青缎瓜皮帽早已掉落在地,蓝宝石冒准也已经脱落,原本乌漆黑的大辫子也已经有些凌乱,那张姣若好女的面庞苍白如纸,他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全身都隐隐作痛。
胤禟咬牙强忍着痛楚道:“太医只怕没用,去请卢教士来!”
胤禟年少之时耳部患痈感染,高烧昏迷,一度危笃,恰逢意大利籍传教士卢依道由澳门抵京,因精通外科,奉诏为胤禟诊治。经救治,胤禟很快病愈,自那之后,胤禟就很是信任这些西洋传道士,也十分相信西医。
此番,四福晋所用的“毒药”很是奇怪,只怕太医未必能看出门道。
只可惜,这个时代的西医也同样看不出门道。
林羡余回去的路上,就顺手把那几支碳素纤维箭矢收回了芥子空间里,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作案工具。
至于那头孢,这个时代人检查不出有毒。
回到圆明园,林羡余自然少不得严厉吩咐孔嬷嬷、玉椿、玉树三人严守秘密,不得泄露半个字。
三人本就忠心耿耿,如今更是见识了福晋的厉害之处,如何敢说出去半个字?一个个纷纷赌咒发誓,绝不背叛。
痛揍了九贝子一顿的林羡余心情极好,傍晚的时候,四爷回到园子,见她正开开心心练字,也松了一口气,胤禛连忙问:“老九没有对你不敬吧?”
林羡余笑眯眯说:“他自然不会对我客气,不过我也没客气啊。”
胤禛蹙眉:“这话从何讲起?”
林羡余仿佛被勾起了伤心事儿,顿时又是难过又是愤慨:“四爷,九贝子太过分了!这一场宴席,还真被您料中了,真是鸿门宴呢!”
林羡余立刻将自己“被迫”施展步弓,并且赢了一座天火窑、附带十几个瘦马的事情与四爷说了。
胤禛脸色很黑,他强忍着怒意道:“你做得很对,那种不干净的事儿,你的确不宜经手。”
林羡余内心吐槽:合着十四阿哥就是专门干不干净事儿的主儿?
胤禛哼了一声:“就是便宜了老十四!”
林羡余又继续道:“还不止这些呢,我去水阁更衣,九贝子竟然尾随后头!”——九贝子此举显然不是对她有那份念头,纯粹只是羞辱之意。
但胤禛的脸瞬间就绿了!绿中发黑!
林羡余急忙补充:“幸好我发现得早!我实在是气坏了,没忍住,就动手打了他一顿。”说着,林羡余又弱弱补充:“我下手稍微重了点儿。”
听到这话,胤禛磨牙霍霍,“这个畜生,简直猪狗不如!居然敢对爷的福晋——”
胤禛眼中凶芒毕露,只恨不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胤禟!
林羡余暗道,貌似后来八爷九爷就是被雍正给改名叫猪狗的?林羡余小声问:“四爷,我把九贝子打得不轻,这不会有后患吧?”
胤禛冷哼:“他意欲冒犯你,打死都是轻的!!”
胤禛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笔仇,爷记下了!爷今日要不了他的命,以后连本带利一起算!”
林羡余暗道,这下子九贝子下场只会更惨。
不过那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