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媚细细品味,哪怕姜乙无赖或者笨拙的化解,却往往是最有效的。
换作堂堂正正的硬碰硬,受伤肯定会更严重。
田媚陷入短暂沉思,明明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拓跋邑鹿也没有任何手软,为何取胜如此艰难?
她甚至一度产生怀疑,姜乙这三脚猫手段,自己恐怕都会轻易取胜。
再一细思,却是极恐。
拓跋邑鹿胜自己远矣,他难道想被人族囚居十年?那自然是十分渴望获胜,可是,明明很明显的优势,为何就变不成胜利的果实呢?
显然,这胜利的果实,根本不好摘,也摘不到。
如此想来,自己能胜姜乙,恐怕是自以为是的异想天开。
可是,为何会如此呢?
他许多化解的招数,简直可以用狼狈不堪和屁滚尿流来形容,难看至极。
可是,真的很有效,不好看,却有效。
拓跋邑鹿姿势极优美,极雅致,无论狂风暴雨,还是绵绵细雨,他都似闲庭信步一般,从容、庄严、优雅,极具观赏性,可是,也仅仅可是而已。
场上形势真的一边倒,姜乙犹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一个浪头打来,便被巨浪吞噬,没了踪影。然后,在下一波浪潮,再次出现。
每一时刻都好像是最后一刻,都会倾覆、碎成渣,可是,若干个潮起潮落,依然还在飘摇。随波逐浪,颠颠又倒倒,却屹立不倒。
田媚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对上拓跋邑鹿,别说刚刚那连环三招,一招恐怕都难,根本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可是,明明看起来,不如自己的家伙,现在多少招了?三十招?不,已经超过一百招了!
如果躲避过一招,是幸运,是偶然,是……,那么十招呢?一百招呢?
会有人连续幸运一百招?
如果真有,那就是人家具有幸运的能力,幸运是人家二大爷,甚至可能是他亲爹。
所以,他这小家伙,不仅仅长得好看,长得人畜无害,貌似憨厚,貌似善良无心机。
这些都是貌似,他是外貌协会的。
这个家伙,诡计多端!极端危险!
田媚收回思绪,细细品味剑法,这种比斗,百年难遇,机不可失。
明月心此时,惊撼到无以复加。
六年未见,真是物是人非。
再次相见的姜乙,带给她太多刺激、惊奇与震撼。
有惊喜吗?
她眼神一度迷离,思绪回到小时候,五岁时,陛下御赐婚约,从此,自己和他在清心学堂形影不离。
那时,两人身边总有个小尾巴,不,大尾巴虎的头部,虎头。
他们俩无话不
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要有姜乙的地方,明月心就在旁边,学堂中弟子嬉笑他们俩,“姜乙一打闪,明月心便离不远。”
八岁,两人都不约而同凝气成玄,可是,这是二人关系变化的分水岒。
九岁、十岁,自己成了修玄奇才,他成了修玄废柴。
奇才和废柴,自然有些不搭。
自己眼高于顶,越来越看不上他,开始躲着他,不理他。
后来,他假身份事件暴露,获罪被流放罪云城,从此天各一方,两不相见,便两不相厌。
可以说,他彻底从自己心底抹去,便如世间再无此人一般,虽然那一纸御赐婚书还在。
谁曾想,六年后,他突然被一纸诏书,招回帝都安南城。
大周文使团来访,他殿宴中力挽狂澜,独立撑起大显的文化殿堂,诗词歌赋洋洋洒洒,笔惊四座。
显国臣工觊觎日久的孤山梅园,成为其私人府邸。
然后,听说莫名其妙的,便破解不能修玄的诅咒。
再然后,进入此万骨秘窟中,成为众人的保护神,甚至都不用走路。四女甘为仆从,抬着轿椅抬着他。
受万众瞩目,众人崇拜、敬仰、追随。
表面上平易近人的冥部七皇子拓跋邑鹿,其实骨子里极为傲娇,根本没什么人能入他法眼,可是,他竟然把姜乙等同视之,不敢小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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