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发难许言,然而如今因为有着龙素的存在,门派中的那些老顽固肯定不会,也不敢去寻许言的麻烦,所以就导致了这件事只能王洛一个人承担,虽然拿事情本身来说的话许言确实也没什么责任,但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师妹!”然而就在周一剑转身之际,王洛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周一剑的手腕,将她拦了下来。
“王洛!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许言有权利知道事情的始末!或许他有办法救你呢!”
察觉到王洛的阻拦,周一剑愈发的生气,生气的同时,不禁也对王洛的行为更加的费解,凭添几分焦急。
看着周一剑眼中的担忧,王洛心中心中苦涩,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或许对周一剑来说,从始至终都将他当成是哥哥一样对待吧,这种担忧,更像是亲人之间的不舍。
但是这是王洛想要的吗?答案显而易见。
不过他的神情间没有流露丝毫这些情绪,看似随意的放开了周一剑的手腕后,扯出一抹有些牵强的笑容,抬头看了看漆黑夜空下纷纷扬扬的雪花,怅然说道:“师妹,陪我走走吧,散散心。”
说完,潇洒转身,朝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峦走去,身后,周一剑跺了跺脚,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临海的一处礁石上,王洛大刺刺的坐在上面,优哉游哉的喝着无极葫芦中永远也倒不完的美酒。
周一剑立于王洛身边,一席黑衣随着清冷的海风随意摆动,怀中抱着一柄青峰长剑,嘴巴微鼓着,一句话也不说。
风雪猎猎,潮阔两岸,不知名的顶级魔兽的嘶吼不时的远远传来,为冰寒的夜空增添几分肃杀之意。
王洛也是一句话都没说,一边喝着酒,一边眺望着远处看不见的海平线,仿佛那里有他渴求的东西。
时间在这般奇怪的僵持中慢慢流逝着……
“王洛!别喝了!!”
某一刻,终归还是周一剑当先打破了沉闷,一把拍掉了王洛递到嘴边的酒葫芦,一边怒气冲冲的呵斥道。
酒葫芦被拍掉,却并没有脱手而出,而是被王洛紧紧的抓在手中。
回头看了看周一剑脸上依稀的慌张神色,王洛笑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道:“师妹,站着不累嗦?坐啊。”
“坐个屁啊!师兄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别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吹海风来的!”
对于王洛的好意,周一剑完全不予理会,轻轻的用脚踢了踢王洛。
对此,王洛也不强求,重新回过头看着模糊不清的海面,眼神深远,悠悠开口。
“师妹,你知道吗,我被师傅捡回来的时候,便是和眼前场景差不多,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周一剑原以为王洛终于要开口说解决眼前危难的办法了,哪料他这第一句话,竟是和这件事半分关系没有,下意识的,周一剑又要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回忆这些故事。
但是就在她刚刚要说话的时候,夜幕下王洛漆黑的眸子,却是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选择了安静的倾听。
“师傅说,当时捡到我的时候,我怀中有一页纸,上面写了一个‘洛’字,所以师傅便给我起名王洛。”
“在我三岁的时候,师傅开始教我练剑,当我第一次接触剑道的时候,我便深陷于此,不可自拔,整日整日的舞剑,当时,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比剑道更吸引我了,直到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
“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场景么,那时候我六岁,你三岁,你手中拿着一柄掌门为你雕刻的木剑,如入无人之地一般闯入了我的私人之地,打断了我的舞剑,也打乱了我的剑心。”
“后来,你经常来找我,我也经常教你练剑,为你解惑一些你剑道中遇到的瓶颈。”
“如此这般,十几年光阴弹指而逝,你我都长大了,心中想的事情也多了。”
“其实你知道吗,我对于洞虚派的归属感并不高,原因就是因为门派内长老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也是我叛逆跳脱的原因,之所以一直留在洞虚派,一是执着于我所迷恋的剑道,二是念及师傅的救命养育之恩,三就是因为放不下小师妹。”
“现在,我突然想通了,长路漫漫唯剑作伴,只有剑,才是能够陪伴我一生的东西,对于其他任何东西,我……皆可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