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爷爷不行啊,我也没哭,是你以为我在哭。"晏季匀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水菡。
"你...你...你竟敢忽悠我?你害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啊,把我吓成那样,我...我饶不了你!"水菡气愤地冲上去掐晏季匀的脖子,牙齿咬得紧紧的,美目圆瞪,生气的样子都可爱得紧。
晏鸿章现在也不咳嗽了,好似精神好了些,慈爱地看着水菡:"你别怪季匀,是我...是我想见你,才利用这个机会,出此下策,让你误以为我快不行了,你才会抛开顾虑,来医院..."
晏季匀温柔如水的眼神凝视着水菡:"难道你真希望爷爷有事?"
水菡一怔,她当然不是了,知道晏鸿章原来没事,不会死,她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和欣喜,可她没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
"哼,晏季匀,你给我记住,回头再找你算账!"水菡冲着他呲牙,但她天生就不是凶狠的人,怎么装都只会让人感觉可爱的成分居多。
"行行行,你想怎样都行,我一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晏季匀轻笑着,将脖子上那只不怎么用力的小手抓在手里,再不松开。
病房里阴沉悲伤的气氛一下子散开来,有了笑声,仿佛空气都变得暖和一些了,老人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因为水菡相信他不是放火的人,他心情大好,感觉虚弱的身体又有了些许力量。
"菡菡,爷爷昨晚被送来医院的时候确实情况挺危险的,医生也说这次是侥幸,说爷爷不能再受刺激..."晏季匀的语气沉重了几分,他没提水玉柔去了晏家的事。
水菡刚刚落地的心又被提了起来,看了看晏鸿章,低下头去,小声嗫嚅:"那你...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再动气,好好养身体。"
看她又变成鸵鸟似的,晏鸿章无奈地叹息道:"水菡啊,是不是只有我真的要死了你才会叫我爷爷?刚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吗?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我这心啊,哎..."
水菡一惊,急忙抬眸:"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这还差不多,叫爷爷,多好听啊...呵呵..."晏鸿章长长地吁了口气,慈祥的面容上透出歉意的表情,低沉嘶哑的声音很苍老,听着有点心酸:"孩子...你是不是还在埋怨当初我让季匀娶你的事?怨我对你撒谎了,怨我利用了你,对吗?"
水菡的沉默正是默认了晏鸿章所说,确实她还在意着。
能不在意吗?她将晏鸿章当成亲爷爷看待,但后来却知道他要让晏季匀娶她进门的原因,她如何能承受得了呢,感觉被欺骗了,她会难过。
"爷爷是对不起你,水菡,爷爷跟你认错,最开始我确实是想着利用你...因为知道你是玉莲的后代,考虑到将你娶进门了,以后若是配方的事被揭发出来,我们晏家还可以狡辩说沈家当年跟我们是世交,你嫁进晏家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后来,你跟季匀分居,你搬进大宅来住,慢慢的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更好。你就跟你外婆一样的善良...你有你的倔犟和坚持,你是个好孩子,比晏家那几个要好太多了...我渐渐地将你当成是亲孙女看待,再也没有了利用的心思,否则我怎会想到把股份转让给你?虽然最后股份没能回到晏家,你成为了炎月的董事长,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把股份交给你的决定。水菡啊,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我这老头子了,你要是不认我,我真的死了都不安心..."
晏鸿章还没完全恢复,连续说了这么些话,他也有点吃力了,但他还是在看着水菡的反应,紧张地期待着。
水菡鼻子酸酸的,心里涨得要命,晏鸿章的解释,就是她期待已久的。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等晏鸿章亲口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要的就是一个让自己可以再次接受晏鸿章的理由而已...
水菡在床边坐下来,颤抖着双唇,哽咽地说:"爷爷,您一辈子都是我的爷爷..."
晏鸿章闻言,浑身一震,眼眶里流出两滴清泪,激动之余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抚摸着水菡的小脑袋,一遍一遍的,将心中的疼爱传达。
晏季匀也被这一幕感染了,喉咙发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只觉得这一刻的宁静美好真是太珍贵了,在那些痛彻心扉之后。
晏鸿章的两只手一边拉着晏季匀,一边拉着水菡,将两人的手重叠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水菡啊,你得答应爷爷一件事...不能跟季匀离婚,不管遇到多大的阻碍,你们都要坚持下去...只有你才适合当季匀的妻子,而他也不能没有你和孩子,你们...不可以分开的。"
她的手冷,但被晏季匀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他的体温传来,不只是有暖意,还有一种安全感,很舒服。
水菡布满泪痕的脸蛋上浮现出两朵红晕,看向晏季匀,而他也正好在看她,那灼灼的眼神像是能将她融化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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