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锥静静地听着,眉头一直皱起未曾松开,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太过复杂,有震撼,有愤怒,有心痛...他时而深呼吸以压抑内心的激流,时而身子微微颤抖一下。他的心都揪紧了,为这个看似柔弱却坚韧的小女人,为那个大难不死的小生命。
水菡说完了,软软地躺着,头有些发晕。
空气里还残留着悲伤沉郁的气息,晏锥好半晌才回过神,他不再提晏季匀,但不得不提一件事...
"水菡,你看清楚了当时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说,他有什么相貌特征?"晏锥紧紧攥着拳头,眉宇间含着愤怒。
水菡摇摇头:"我没看清楚。当时巷子里的灯光昏暗,我又完全没有防备,那两个人跑到我面前时,我还以为真是在抓小偷,直到那个男人一棍子挥过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可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下...不过..."水菡露出思索的神情:"用棍子打我的人,长相我是没看清,但我记得他眉心好像有一颗很显眼的痣,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眉心有大黑痣?"晏锥眸光一寒:"你能在那样危机的时刻还能记得这一点线索,也算是很有价值的,至少,我们寻找的范围可以缩小一点。呵呵...连晏家的人都敢动,还下这种毒手,只要查出来是谁,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什么势力,必定会有很惨的下场。"
惨到什么地步,晏锥不会说。但只要想想晏家这样的豪门贵族,有着上百年的身后底蕴,能长盛不衰走到今天,怎么可能是只懂做生意的商家?能经历风雨飘摇依旧屹立着的家族,都会有外人难以想象的手段。
水菡也不禁打个寒颤,不知是谁下的手,太狠毒了,能查出来当然最好,否则,谁知道将来她的宝宝会不会再被盯上。暗藏的敌人才最可怕。
"那个...给我接生的人呢?在吗?"水菡很想见到那个男人,她要替宝宝谢谢他。
晏锥所有所思地说:"早就走了。听医生说,昨晚你给送到医院之后,那个送你来的男人就已经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我猜测,对方必定不是普通人,从他为你接生的过程来看,他胆大心细,非一般人能比,在救了你之后,还能一声不吭地走掉,也不图一点回报..."
"走了?"水菡愕然,心里一紧。她还没有好好地向对方致谢,他居然就那么走了,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水菡,你已经说了很多话了,是不是很累?休息吧。"晏锥温柔地拍拍水菡的被子,垂眸望着她,眼神暖暖的。
水菡确实十分疲倦,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她精疲力尽了。
缓缓闭上眼睛,水菡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很快就又睡过去。对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睡觉才是最好的休养。
水菡不知道的是,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这病房里就来过好几拨人了。晏家的人一批一批地来,亲戚朋友都扎堆儿了,都是来恭喜晏家添新丁,只是不见晏季匀这当爹的,只见到晏鸿章和晏锥。
水菡早产的消息不胫而走,又一次地成为了八卦头条的焦点。外界掀起了诸多猜测,对于晏家大少奶奶为何会早产,人们的八卦精神再次发挥到极致,各种版本纷纷出炉,但对于此,晏家不予任何回应,晏鸿章也在家族内部下令,任何人不得就这件事而接受媒体的采访,否则家法处置。
晏鸿章深知,如果这时候他站出来说水菡早产只是个意外,外界更会加倍的捕风捉影,越是澄清越是招来无数闲得蛋疼的人关注。所以,干脆就拿出他惯有的作风,任外界沸沸扬扬,他就是不动声色,只待风头过去了之后再找个适合的时机应付几句,那时时过境迁,人们的兴趣也淡了。
这是一方面的态度,另一方面,晏鸿章也绝不会淡然。敢对水菡下手,就是对晏家不利,这种祸患必须要挖出来,彻底铲除!晏鸿章派了多少人去查,用了多少雷霆的手段,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早产的宝宝在保温室里待着,由晏鸿章指定的医生护士精心看护,门口还有保镖4小时轮流站岗,保证宝宝的安全,水菡的病房外也有保镖。晏鸿章对她的重视可见一斑。然而,最最应该重视的那个男人,却还是不见踪影,他此刻正躺在沈贝的床上...
沈贝一脸幸福地凝望着晏季匀熟睡的脸,心底得意,美滋滋的,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没吃完,旁边还插着粉红色的蜡烛。昨夜彭娟走之后,晏季匀留在了这里。沈贝有他陪着,觉得这就是自己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他依旧是穿着衣服睡觉,和以前一样,不会脱衣服,不会抱着她,更不会和她发生关系,但沈贝却还是很高兴,只因,她很清楚,昨天的事,有着怎样的震撼和效果,晏季匀连水菡生孩子都没顾,今后,他和水菡的关系还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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