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都是她先前望着晏锥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一股酸涩的滋味混合着愤怒的情绪,在身体里无处可发泄。
"你还有没有点矜持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盯着晏锥看,一副花痴样,他脸上有花吗?我爷爷说晏锥好,说他能让女人幸福,可我爷爷是个商人,商人说的话你也信?"
呃?矜持?
水菡懵了,随即气不打一处来,愤懑地说:"我哪有盯着他看?我哪有花痴?你胡说!"
"呵呵,我胡说?你是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种眼神,真丢人!要不是我及时拉你走,你还不定会说出什么更丢人的话!"晏季匀打死都不承认是自己怕水菡真的会说答应嫁给晏锥,所以才拉她走的。
水菡被晏季匀吼得一愣一愣的,但她终于回过神来了,惊诧地瞪着大眼:"你是怕我真会嫁给晏锥?你不想我嫁给他对吗?你也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难得水菡想到这一层,可晏季匀脸一黑,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狠狠一瞪...他还没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酸,像是逮到出轨的妻子,而人家水菡其实根本不是在对晏锥含情脉脉,只是表示歉意的目光。
水菡痴痴地望着晏季匀,想要听到他的回答,就在这时候,晏季匀的手机响了...
似乎是很重要的电话,晏季匀的脸色陡然一变,复杂的眸光瞄了水菡一眼,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
也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晏季匀俊脸上渐渐笼罩上一层薄冰,似愤怒,似痛惜,似失望...
水菡不知怎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他看起来更不对劲了。
挂下电话,晏季匀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眼睥睨着水菡,长腿迈开走近她...
一步一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心上,让她禁不住心头发毛。
"你...你..."
晏季匀身上散发的气息令人胆寒,两道精芒比刀子还锋利,冷笑道:"你和晏锥,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水菡惊愕,下意识地说:"你什么意思?"
"还装?"晏季匀凤眸中迸发出点点寒光,嘴角勾着的浅笑全是狠意:"你的验孕单呢?在哪里?"
"那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验孕单给...弄丢了..."
"弄丢?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的验孕单,在晏锥的办公室!"晏季匀一声暴呵,宛如黑面煞神一样恐怖。
"刚才有人告诉我,已经查明了当初你被房东从出租屋里赶出来,是晏锥指使房东这么做的,在你打工的那家店里,调戏你的男人也是晏锥指使的,那么巧我当时就在店里,那么巧你就被老板赶出来,那么巧晏锥在路边遇到你!别说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注意到你,然后将无家可归的你带回来...呵呵,你是他收买的人吧,所以你说避孕药是你故意吐出来的,验孕单也是你交给晏锥的,向媒体透露消息的人也是他!我原来还以为你不是晏锥的人,以为我错怪你了,我真是瞎了眼!从你躺在酒店房间开始,你们就策划好了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我将你娶进门!因为...我只有娶了你,晏锥才可能得到那个他追了几年都没到手的女人!"
水菡的脑子嗡嗡作响,犹如头顶一闷雷劈过,炸得她七零八落...
"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吗?"晏季匀沉重的眼神锁住水菡,冰冷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狠厉地说说:"我将你留在身边,是因为你很单纯老实没心机,可是原来我被你和晏锥联合起来欺骗,我以为的单纯,我以为的没心机,全他妈是假的!"
这震耳欲聋的吼声,让水菡眼冒金星,只差一口气没上得来...天大的冤枉!
水菡欲哭无泪,哽咽着颤抖着:"我没有...我跟晏锥不是一伙的,我以前不认识他...请你相信我...他做的那些事,我全都不知道啊..."
晏季匀他此刻也失去了理智,只有狂暴的怒气在汹涌!被欺骗的愤怒,无可饶恕!
晏季匀赤红的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落在水菡的肚子上,冷狠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事情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你要我信你,好啊,只要你立刻将孩子打掉,证明你不是想利用孩子来上位,我就心甘情愿地娶你进门!"晏季匀的话,就像钢针一样扎在水菡的心。他是因为在气头上,情绪暴怒,可既然说出口,就造成了无可弥补的伤害。
前几天他是通过洪战转达水菡,让她打掉孩子,但现在却是他亲口说的,水菡的痛苦也更加剧烈。
水菡惨白的小脸没有半点血色,呼吸都不顺畅了,水眸里盈满了悲恸,哽咽地说:"你...你...真的可以这么无情?真的这么讨厌我肚子里的宝宝?我和晏锥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必须要打掉孩子才能换来你的信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