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归乡

的侍卫，一个佣人而已。你这么晚带着小妹出来，居心何在？难不成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寻无忧这番话故意说得让赵无极解气，在其看见赵无极露出笑色过后更是大手一挥“小石头，我念你家三代忠于我寻家，此次我只惩罚你一人，罢免你侍卫之职并逐出家族！”

    “什么！？寻无忧你凭什么这么做！石头是我的侍卫，你有什么资格罢免他的职位？没有爹的同意你又有什么资格将他逐出家族！？”寻梦儿眼眶愤红地吼道，这二个平时纨绔她也不会说什么，此时竟然妄图剥夺她最珍重的东西，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小妹！你是被他迷了魂魄还是灌了药？有必要为这个下人这样吗？你知不知道他在我们眼里连只蝼蚁都比不上！？”寻无忧也是怒道。

    要知道这次可是他约赵无极来此共商‘大事’的，寻梦儿这般拂面于他，他也忍不住。即使她是族内那位自古至今第一天才的亲妹妹，那也不行。

    “你！……”寻梦儿面色惊骇欲绝，她害怕急了。

    只是她怕的不是寻无忧，而是寻天石。从小到大，她早就知道寻天石骨子里的那股高傲，如果不是与自己的感情，他不会甘于待在寻家之内。

    她怕寻天石听到他的话会忍不住，会什么都不顾地就这样离开寻家，同样……也什么都不顾离开了她。

    寻梦儿焦急地看向寻天石，然而后者从始至终都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可是寻梦儿却感觉到那个对他百般温柔的大男孩此时是那般的深沉。

    “怎么！小石头，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寻无忧此时见到寻天石依旧这般平静，一时觉得自己像是哗众取宠一般，当即吼道！

    “呵呵”一直不做声的寻天石却是突然笑了，只见他缓缓抬头看向寻无忧，“好，我同意。我离开寻家就是。”

    “小石头？你不要这样好吗？二哥他只是……”寻梦儿想要说什么，可当她看到寻天石骨子里的坚持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寻天石先是转身看了看寻梦儿，只是一眼，他应经尽他所能将他索要表达的那些统统表达了出来。

    寻天石看都不看对自己愤怒而视的寻无忧，也丝毫没有在意露出得意笑容的赵无极，或许他在用事实告诉自己，有些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道理。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就好像他们也根本不会自己这个没有地位的下人的感受一般。

    转身离去，寻天石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路小走，他很平静地回至家中，好像之前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回至家中，寻天石正见爹娘二人忙着年货，两人经过那火灵果的药力滋润，可以说虽然都已将近年过五旬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

    “娘，你快乐吗？”没来由地，寻天石走到李秀莲身边坐下，出言问道

    李秀莲手持针线，儿子那番话让她不解，随即疑惑地看向寻天石，“石头，你怎么了？”

    旁边正在多肉的寻阔生也听见儿子的问题，也放下菜刀问道“石头，你在外面受气了？”

    笑了笑，寻天石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孩儿不想再待在寻家了。”

    寻阔生二人听得一愣，儿子不是跟寻家小姐的关系不错吗，怎么现在会这么说。

    不待爹娘询问，寻天石先问道“爹，我们家自太爷爷起也在寻家待了一百多年了，你们如今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下人吗？那些寻家子弟，有几个尊重过你们？”

    听着寻天石所问，两人再次沉默，在他们心中从小到大就乖巧懂事的小石头还从来没问过这种问题，一时让他们很难适应。

    “石头，你是不是……”李秀莲张嘴想要安慰什么，她感觉到她的儿子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了，爹，娘，我已经脱离寻家不再是寻家的人了。孩儿不孝，孩儿让爹娘操心了。”说罢，寻天石起身回至房中，留下满脸担忧与困惑的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翌日傍晚，三青镇上越来越是热闹，因为今夜将会举办一年一次的灯会，而三青镇的人将会一同见证灯会上的佼佼者，来凭实力赢得他们想要的东西。

    正与此时，一间四合院内，寻天石自床头而起，他竟从昨夜打坐至现在，只是他那份心中的怒火迟迟不能消退。

    他听见院内传来人声，便推开房门来到院内。见到一个丫鬟正面色焦急地跟他爹娘说着什么，那个丫鬟他很熟悉，是寻梦儿的贴身丫鬟，叫春桃。

    “怎么了？”寻天石上前问道，难道寻梦儿出了什么事？

    春桃见到寻天石终于出来了，焦急地跑到寻天石的面前说道“寻侍卫，你快点去救救小姐吧，家主竟然没经过小姐同意，就在灯会上给她办了比武招亲，只要这次灯会获得第一的人就可以将小姐迎娶回家。”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寻天石听得也是焦急，然则想到昨夜之事，却不愿再去干涉这些，他已经说过了他不再是寻家的人了。

    “哎，寻侍卫你快点去吧，小姐说只有你才会帮她。这是她给你的信，她说你看了之后去不去自己做主。”说罢，春桃便将一封信笺塞进寻天石的手里，紧而焦急地跑了出去。

    看着春桃远去，寻天石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看了看手中心间却不知该不该拆开。

    “石头，我跟你爹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正在寻天石心思犹豫徘徊间，刘秀莲走到近前，依如寻天石儿时那般伸手抚摸其额头之上，话语温柔道。

    “石头，我们其实很欣慰，知道你长大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知道三青镇肯定束缚不住你，更谈不上寻家。

    昨天你问你娘亲是否快乐，答案是我们很快乐。因为我们与你不一样，我们知道自己的能力，我们只想好好生活，能够将你抚养成人那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不在乎，也没有资格在乎。

    如今你脱离寻家，也不用担心我们，我跟你娘也早就打算在你出息的时候离开寻家。所以，你如果想要做什么，又或者想要证明什么，那你就去做去证明。

    至于我们，你只要知道我们一直支持你就可以了，如果日后你累了，可以回来找我和你娘亲，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为何，平时不善于表达的寻阔生此时也站在寻天石面前，那一字一句却透露这坚定和支持。

    “爹，娘，我……”寻天石想说什么

    “哈哈，去吧，做你该做的也想做的吧。”寻阔生搂着李秀莲摆了摆手，他们明白儿子的苦心，也是时候该放飞他的志向了。

    寻天石眼眶显红，看了看父母，随即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腾身出了院子。而在他手中，那一封心间也不知何时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臭石头！如果你管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三青镇的中心地带乃是最繁华的三青街，那里早就在一月前由三青镇五大势力共同搭建了比试台，为的就是今夜那些年轻一辈佼佼者之间的比试，这便是三青镇历来依旧的传统——灯会。

    在灯会上，只要你有实力，你可以博得五大势力的亲睐，成为他们的得力部下，甚至是向五大势力中的任何一家提亲，跃身人中龙凤，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必须有实力和值得他们培养的潜力才可以。

    灯会一共有三个环节，分别是抢龙灯，夺灵宝，争魁座，三个环节分三项依次进行。

    其中第一个环节抢龙灯也就是那些参加比试的人必须要在临时搭建的龙灯塔上凭借实力从一百盏龙灯中抢下一盏（一种龙画的灯笼），方才算是过关。

    此时三青街上，出了搭建的比试台外在那里还有这一座专门充当看台的阁楼。阁楼之上，五大势力林家，寻家，霸刀门，万剑阁，玉影楼的掌舵人都在其上端坐。

    在他们这些人之后便是五大势力的核心子弟，其中寻家寻梦儿便于寻家家主也就是他的亲爹寻卓身后戴着一副面纱嫣然而坐，只是面纱外的那一双美眸却不知为何总是露出焦急。

    “小姐，我已经照你吩咐将信笺送给寻侍卫了，小姐你说他会来吗？”春桃语气不乏担忧地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寻梦儿坚信自己的选择，她知道那个人绝不会让她失望。

    “小姐，你看，自从刚才老爷说要在灯会上为你比武招亲之后，除了那个全是女弟子的玉影楼之外。林家，霸刀门，万剑阁三大势力中那些年亲子弟都在盯着你看呢。

    这种情况，就算寻侍卫来了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春桃依担忧，眼前的事实告诉她今晚小姐怕是要被‘强买强卖’了。

    寻梦儿听得也是越发忧急，正欲说些什么安慰自己，却听比试台上的那司仪高声喝道“吉时已到，灯会第一项现在开始！”

    “该死！怎么这么快！”寻梦儿惊呼出声

    随即比试台上‘锵的’一声，铜锣响起，原本那些站在台下就虎视眈眈的青年们顿时各个吼着冲了上来。

    此刻凡是阻挡在他们身前的人，都被他们看做是杀父仇人，要知道此时挡在他们前面那就意味挡着他们的前途，挡着他们一步登天的门槛。

    “小姐，怎么咱们五大势力的那些年轻人都不上啊？”春桃好奇地看着周围，发觉四大势力的那些年轻人没有一个上的。

    “哼，不过是仗着自己实力深厚，等到快要结束前再下去抢夺龙灯，故意显摆罢了。”寻梦儿不屑地讽刺道，末了寻梦儿好像想起什么，顿时眼神一亮，难道寻天石也在等着他们出场？

    随着那司仪一声令下，场面开始混乱，数量过百的年轻人纷纷拥至台上，一个个对着身边的人拳打脚踢，为的就是要夺下那一盏代表资格的龙灯。

    终于，有人开始登上了灯台，取得了第一盏龙灯。那人开心的大笑，谁料脚下一人瞬间擒住其脚踝，猛地发力之下便将他自十丈高的登台之上摔了下去。

    ‘嘭’不知何人，眼看自己被头顶那些人挡住无法登上，急中生智下便对着灯台一角狠狠地拳打脚踢，劲力迸发之际灯台显得晃乱不堪。而原本登上灯塔的那些人，更是犹如秋风落叶般摇摇欲坠。

    要知道能登上灯台的人只是少数，而那些灯台下的人见到这方法有效，当即也是各个卯足了劲拆起了灯台。既然上不去，那把你们搞下来也可以。

    ‘轰~’一声震响，灯塔便是猝然倒下，其上的百只龙灯纷纷坠落。

    正于此刻，阁楼之上，那林家小少爷却是当先走出，“各位，是时候了。”说罢，犹如大鹏展翅般便跃下阁楼。其后一众皆是相对一眼，便一齐点头冲了下去。

    五大势力死三青镇金字塔顶端的实力，他们的弟子也是要足够的排场才会出现的，而此时，无异于展现他们实力的最佳时机。

    “哼，凭你们也想夺得龙灯？醒醒吧！”霸刀门少门主赵无极看见一手拎龙灯的青年正于身前欣喜地大笑，当即不屑地一拳蹦出。

    ‘嘭’那青年被其一拳崩的鲜血大吐，身子更是被其震飞，落地之后面色苍白，转眼便是昏迷至比试台上。

    且看各大势力的那些核心子弟，皆是如他这般凭借深厚的实力强抢那些获得龙灯的普通人，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他们手中撑过三合之数。

    一刻之后，场中龙灯已经尽数落入人手，他们各个意气奋发地站在比试台上，那模样十足的自信与高傲。

    “哈哈，赵兄，你好手段啊，想不到你出手便是夺得龙灯。”寻无忧一手轻拍，折扇便是化作流光迂回飞出，待得回来之际折扇上便是系有一只龙灯。

    “彼此彼此，这些蝼蚁又怎么会比得上我们。哈哈哈。”赵无极与寻无忧相视一眼，二人皆是不顾那些受伤倒地的普通人仇视的目光，张狂大笑。

    “我说众位，我们五人已经尽数获得龙灯，既然如此不如开始下一项怎么样？”又是一道白影袭来，那人正是林家那位修炼天才林浩然。

    在他说出那番话之时，他眼神赤果果地投向阁楼之上的那道倩影，他知道只要过了今晚，那容貌沉鱼落雁的少女便是属于自己的了。

    “怎么会这样，臭石头！你怎么还不来！？”寻梦儿面色紧张至极，那个人影怎么还不出现。

    “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下一项吧。”万剑阁领头青年与玉影楼那临头的狐媚女子也是相继点头，事态发展的很好，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下。

    原本待在台下的司仪会意之下，便要上台选本第一环节结束，这灯会每年便是如此，其实暗中的操控者还是那五大势力。

    “不好意思了各位，恐怕还没有结束。”远处一道人影翻飞，下一刻青衫凛然，身形瞬间落至比试台上。

    “来了！”寻梦儿激动地站了起来，她看到那人向着他点头，那意思好像在说，“放心吧，一切有我。”

    “是你！？”赵无极看清来人，惊怒道。

    “怎么？不能是我？”这人正是寻天石，他颇为淡定地直视直视着赵无极。

    “哼，你一个下人还想来参加灯会，真是自不量力！”寻无忧走到赵无极身边，眼露威胁地说道。

    “怎么回事？这位小兄弟也是来参加灯会的吗？”那林浩然领着万剑阁与玉影楼的一男一女，走到近前问道

    “不用管它，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寻无忧却是不耐地摆手，在他看来寻无忧不过是跟着父亲的兄弟贵叔修炼了几年而已，充其量实力最多刚刚先天罢了。

    这也不能怪他，昨晚当他赶到望月楼前之时赵无极已经被寻天石教训过了，事后当他问及赵无极为何受伤时，后者因为颜面问题又哪里会说自己被寻天石只用一招就打的吐血的真相，编了个借口说是自己受了暗算方才如此。

    是以在寻无忧心里，寻天石依旧如八年前那个兽圈前的小孩子那般没有出息，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难道跳梁小丑就不能参加这灯会了？”寻天石双手负肩地看向阁楼之上的五大势力字字珠玑地说道。

    “真是笑话，如今灯会第一项已经结束，你没有抢到龙灯又怎么有资格再参加之后的比试？”赵无极见到寻天石如此，当即步步紧逼地讽刺道。

    “是吗？那……好啊！”话语刚落，寻天石身形化作猛虎，犹如闪电般便撞击在赵无极身躯之上，后者惨呼一声便是被其震的飞了出去，落地之后大吐鲜血，亦如之前他对别人那般脸色苍白地倒地昏迷。

    ‘哗~’场中大哗，这年轻人是谁？竟然在灯会上如此不给霸刀门的面子，一招就将霸刀门少门主震飞出去。

    “放肆！竟伤我儿！”说时迟那时快，阁楼之上一声震喝，随即一道身穿黄色大褂的中年人影瞬间飞了出来。

    一时肉眼可见的土黄色灵力喷薄而出，身子还未临近寻天石其掌风便将后者衣衫刮得凛然。来人正是赵无极之父，霸道门门主，实力跨入灵天之境的赵天虎。

    寻天石眼神一眯，心知此掌躲不过去，当即丹田发力，双手字心脉之上猛地击出，一股浩然的内力波纹迎着赵天虎而去。

    ‘嘭’，掌风相触，寻天石脚下连连错开，向后急退。然则在其快要退落比试台之际，却硬是双掌发力，接着一股向后喷薄的内力，身子停在比试台之上。

    “承让！”寻天石双手抱拳，向着赵天虎深鞠一躬，那意思在说“你是灵天又如何，照样不能奈我何！”

    ‘哗！’场中再次大哗，一时围观之人纷纷议论

    “好家伙，竟然吃得住赵天虎一掌。”

    “那是，要知道赵天虎护犊子心比谁都重，刚才那一掌几乎用来全力，竟然都没有打伤那小子。”

    “嗯，这人我昨晚在望月楼前就见过，好像原本是那寻家小姐的侍卫。当时他就一招打的赵无极吐血，后来寻家二少爷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他逐出了寻家。”

    “嚯，感情那小子还是寻家的下人。”

    听着人群议论纷纷，赵天虎如他儿子一般，老脸更是挂不住，当即怒哼一声“小子，我便要将你废在此处！”

    说罢，赵天虎双手一搓，一柄九环金刀凭空出现，眼看便要砍向寻天石。

    正与此时，阁楼之上再次飞出一道人影，瞬间挡在赵天虎身前，“赵门主，何必要跟小辈计较呢？”

    “寻三贵？你给我闪开，不然我连你一起砍了！”赵天虎一看来人，当即面色不悦道

    “说得对，天虎兄何必如此呢？灯会本就是靠实力说话，既然这小兄弟从你儿手中夺得龙灯，那边让他参加后面的比试即可。”又是一道声音传来，随即一道宽厚的身影飘然而落，在其身后正跟着寻家小姐寻梦儿。这人影正是寻家当代家主，寻卓。

    “寻卓，连你也来阻挡我？你当我霸刀门好欺的是吗！？”黄天虎显然不愿作罢。

    “哎，赵门主，我们都已经老了，如今便让这些年轻人闹吧。”令人惊奇的是，以往处事老道的寻卓此时却始终坚持这挡在寻天石身前。

    “寻卓，这小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会如此好心地帮着他！？”黄天虎语气愤怒。

    “他是我寻家之人，我当然要护着他。”出人意料的是，寻卓仍旧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是吗？我不信。小子，有种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寻家的人。”黄天虎不屑地撇嘴，心道“老小子，你想招揽这小子也不用如此卑劣吧，见人就说是你寻家的人！”

    话说到此，场上众人皆是沉默地看向台上那位青衫少年。

    寻天石看到众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又看到寻梦儿那祈求般的眼神，下一刻他却是独自扬起嘴角，倔强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寻家的人”……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寻天石竟然出口否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