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清歌揉了揉脖子,道:“是有些没睡好。”
红柚皱眉,姑娘昨日从夏王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模样就有些不对劲了。不仅换了一身外衣,还把青兰白芷都留在了那边,可姑娘也不说发生了什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停的下棋,等到入夜,便又跟着王爷溜出府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姑娘便已经在王爷怀里睡着了。
难不成是姑娘跟王爷发生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红柚就连连摇头,姑娘是个有分寸的,再怎么着也不会做出什么逾距的事情来。
红柚一面想着一面伺候燕清歌更衣,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裸露的脖颈,红柚哎呀了一声。
“姑娘怎么受伤了?”
与她的大惊小怪相反,燕清歌只哦了一声,便道:“匕首划到的。”
红柚立即瞪大了双眼,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药来:“幸好在夏公子临走之前要了一瓶祛疤药,奴婢给姑娘涂上吧。”
燕清歌摇了摇头,拉拢衣领,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的梳起头来。
红柚暗暗叹了一口气,把药瓶放了回去,然后接过梳子替燕清歌绾发。
她没有再说什么多话,红柚看得出来,姑娘眼下并不愿意说与昨日有关的事,所以她便没有追问那道伤疤的由来。
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她不愿说便不说。自己只要按照姑娘的心意来做事就行。
看着红柚一言不发的熟练动作,燕清歌微微松了一口气。
昨夜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然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燕允。前世今生的仇怨加起来,她应该是恨不得将燕允千刀万剐的。
可就在萧立出现的那一霎那,她陡然生出了想要从那个地方逃跑的念头。
她明明想要将自己心中的黑暗与残酷全都展现在萧立面前,但一旦真切感受到身边这个人的存在,她就会不自觉的开始动摇。
燕清歌既希望萧立能够看清她的真面目然后对她失望疏远,同时又不可控制的害怕着这样不堪的自己会被他所厌恶。
矛盾之下,她选择了匆匆逃开。
真是没出息。
镜子里面容明艳的女子嘲讽的笑了笑。
红柚替她梳了一个简单的丱发,姑娘本就昨夜没睡好,若再梳着复杂的发髻,怕是会头痛,如此模样配上几朵珠花,看起来很是清新,倒也不错。
燕清歌很是满意,她起身道:“今日先不摆膳,你随我去一趟老夫人那儿。”
“现在吗?老夫人应该才刚起,姑娘若是打算跟老夫人一同用膳,那奴婢这就去安排。”红柚说着就要走。
燕清歌连忙叫住她:“不必,先去给老夫人请安,然后我去爹爹那儿吃早膳就好了。”
红柚眨了眨眼,姑娘在京城待了几年,已经吃不惯大将军喜欢的口味了啊,今日竟然会想去陪大将军一起用膳,倒也是稀罕了。
于是红柚出去吩咐人安排,燕清歌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拿出一团用绢帕包着的东西,扯起嘴角笑了笑。
“等老夫人用过早膳再看见这份信物,只怕会吐得天昏地暗吧。”
她自言自语,眸底闪过一丝不寻常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