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抿了抿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昂起头道:“郡主说,这块玉佩不过是让奴婢用来开路的,并非是让王爷兑现当年的约定。”
话未说完,青兰就觉得自己手心里湿漉漉的。
她说了!她把姑娘吩咐的话都说了!
青兰心里升起一小撮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接着涌来的就是令人心慌的后怕。
青兰很想哭。
伺候的姑娘太厚脸皮了,竟然逼着她跑到夏王府里说出这么一番强词夺理的话来。她一个小丫鬟,要是把命交待在这里了可怎么办?
那块血玉佩是两年前萧立送给燕清歌的,为的是感谢她提供的精铁方子。若燕清歌有什么想要萧立帮忙的地方,只需拿着血玉佩来找他就是。
这块血玉佩,代表着向萧立求助的唯一一次机会。
燕清歌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徐家就轻易浪费掉它。
青兰虽然不知道当初燕清歌送了方子给萧立的事,但她明白这块血玉佩的意义。
按理说,她带着血玉佩上门,也开口让神机营帮忙了,即便是个小忙,那也能算作是萧立兑现了承诺。
但姑娘却不让她把血玉佩还给人家,这不是强词夺理是什么?
从来只听说神机营从别人手里讨了多少便宜过去,却没听说别人能把到了神机营嘴边的东西再拿回来的。
青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已经被送到了老虎嘴边的兔子。
能替姑娘把最后一件差事办好,她死也无憾了。
青兰几乎自暴自弃的想着。
玄乙看着眼前的小丫鬟努力保持着镇定沉稳的气势,眼底却已经透出了视死如归的光,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好。”玄乙说。
他答应得干脆,青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玄乙。
玄乙接着道:“这是小事。听徐公子陈情并无不可。”
这的确是小事。
玄乙就是负责侦察情报的乙字营头领,他们神机营的工作就是只要有一丁点苗头就必须调查到底。听一听徐公子陈情,并不是什么需要破例的事。
不过,听了陈情之后会不会着手调查,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相信明婉郡主也明白这个道理。
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青兰迷迷瞪瞪的揣着怀里的血玉佩出了夏王府。直到坐上颠簸的马车回了古趣阁,她才缓过神来。
姑娘真厉害,说了他们不会刁难自己,他们就真的没有刁难自己。现在看来,青兰先前吓成那副模样,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嘛!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青兰往自己脸上啪啪拍了两下,从古趣阁里拿了好些供人赏玩的东西,与李车夫一同回了燕家。
“办好了?”燕清歌握笔站在案前,正在写着下一次策论课要交的文章。
青兰回话:“是,按照姑娘的吩咐,该说的奴婢都说了。”
燕清歌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笑了两声,道:“不害怕了吧?”
只要想起这个丫头得到吩咐时那视死如归的模样,燕清歌就忍不住想逗弄一番。果不其然,青兰憋红了脸,轻轻跺脚道:“姑娘就别打趣奴婢了。下次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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