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接风洗尘的皇帝,得了这个消息立即取消了宴会,摆驾到夏王府去探病。此事还引起了朝臣的不满,说皇帝为了宠臣而轻待有功将士,实为不妥,好几个言官都上了折子,要皇帝以安稳军心为重。最终燕家军得了比平时丰厚几成的赏赐,这件事才算过去。
眼看着离大军进京只剩不到两日的时间了,夏王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根本没有要重病的迹象。
难不成觉智真的搅和在里头,帮夏王躲过这一劫了?
不过世事无常,等到那一日再看吧。
燕清歌只得让自己再耐心等两日。
恰好这日,徐太医背着药箱来了府上给燕清歌请脉。从她装病到现在过了好几日,理应大好了,所以燕清歌便祛了脸上苍白病弱的妆容,稍稍梳洗过后去花厅见徐太医。
徐太医行礼道:“前几日老夫不得空,不知郡主身子有恙,未能前来请脉,还请郡主恕罪。”
燕清歌笑着请他坐下,道:“徐太医多礼了。徐太医是奉旨来给我治伤的,只要伤治好了便是功德圆满,旁的徐太医不必过虑。本就说好了今日再来请脉,哪里还能为了一点小病劳动徐太医。”
她说起话来就像潺潺流水一般,叫人听得心里舒坦。
徐太医看了看她仍旧少了些血气的脸色,替她把起了脉。
“郡主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恢复速度极快,可是用了什么好药?”徐太医不愧是多年的老太医,一看便知燕清歌用了别的药。
燕清歌点头:“爹爹他们征战沙场,刀剑伤是再常见不过的了,所以给了我一些好用的药。我便试着用了几天,瞧着效果的确不错。”
她自然不会把夏攸宁抖出去,便拿自己爹爹做一做挡箭牌吧。
徐太医点头:“效果是极好的。老夫看郡主脉象,郡主似乎有些忧思过重,平日里还要放开心思才是。”
闻言燕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是前些日子从我二哥那儿听来一些稀奇事,胆子小便吓着了,这才病了一场,现在虽然好些了,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徐太医也听过传闻,说是被夏王的残忍给吓到了。别说郡主这么小的姑娘了,便是徐太医听着都觉得骇人。
“对了。”燕清歌问道:“听说十殿下的腿伤现在仍旧是徐太医在诊治,不知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徐太医恭敬答道:“十殿下腿伤的骨头已经接好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还不能下床走动。不过出行都有软轿抬着,也不算不便。”
现在听燕清歌问起十殿下,徐太医可不是当初那副不赞同的态度了。
自从十殿下被明婉郡主救了之后,不知道得了什么运气,从一个无人庇佑出身微贱的孩子,变成了正正经经的皇子,陛下一改对十殿下的厌恶之态,甚至给十殿下安排了开蒙的先生。
在这皇宫里,可没有人能做到无缘无故的翻身。
徐太医在宫里当差当了一辈子,比旁人多了一分敏锐。直觉告诉他,十殿下的际遇或多或少跟这位明婉郡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