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他真是没想到,这姑娘字写得如此难看,还敢到景春楼来献丑!这脸皮之后,绝对是世间仅有!
白苏不用回头也知道别人惊诧的表情了,反正丢丑也丢了,索性硬着头皮写下一句:美人懒睡起,含笑隔窗纱。
“姑娘请留下名号!”小厮见白苏要放下笔,立刻提醒道。
名号,只要是名字就行了吧,那现取个“马甲”行不行。白苏冲小厮讪讪笑了笑,大笔一挥,在板上写下一个名字:如花。
这是白苏小小的恶趣味,不过,在雍国不会有人懂得她的幽默,只有她一人受到个穿着水手服挖鼻又孔胡子拉碴的大叔洗脑,其实如花二字,在古人看来还是很寻常的。
“姑娘请进。”小厮笑眯眯的接过笔,心里恨不能立刻进去茶舍宣传这一奇观。
白苏退下阶梯才发觉,她写字的位置委实选的不妙,尤其是左手边那个气势磅礴的筋骨刚劲字,索性像是在嘲笑一般。白苏咬牙切齿的看了落款——顾徳钧。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老头。”白苏嘀咕道。再看他写的诗:火色宁妨腊月寒,猩红高下压回栏。这句话的大意是,红色茶花颜色如火能阻止腊月严寒的气势。柔柔美美的花儿,有必要写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事实上,这句诗意境甚佳,不过是白苏心里找茬让自己舒服些。
可偏偏有人看不得她如意。随着几人迈进店门,妫芷淡淡道,“据说顾连州,字德钧。”
又是顾连州!白苏狠狠剜了她一眼,本想着待会要怎样算计妫芷一下才解气,然而景春楼的设计很快吸引了白苏的注意力。
景春楼是回形建筑,中间空出一块偌大的场地,厢房沿着四周而建,从楼上任何一个角度都能清楚的观察到中间空地上的一切。厢房是半密封型的,用竹帘挡上,若需观看楼下,便将竹帘卷起即可。
一楼有一面墙是围棋棋盘,前面坐上两名身穿儒袍的学子正在对弈,侍女依照两人对弈的情况用叉竿把碗口大的棋子放在墙上,以便整座景春楼中的客人随意观赏评鉴。
白苏深深被这种气氛震撼了,如此良好的氛围在她前世是从未见过的。
“四位姑娘,用膳还是喝茶?”一个青衣小厮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白苏以打量一圈便喜欢上这个地方了,把方才顾连州之事抛之脑后,对待小厮的态度也和善许多,“用膳,请给我们一间雅间吧。”
小厮在景春楼呆了两三年,何曾有人对他说过一个“请”字,一时间受宠若惊,待客更加殷勤周到,“有有,姑娘请随小的来。现在用饭的人少,小的替姑娘寻一间一等房。”
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这个道理搁在哪里都好用。白苏乐呵呵的看着小厮忙前忙后,等在雅间坐定的时候,还赏了他一金。
十三直唤心疼、肉疼,“我的小姐,你赏他几钱罢了,如何掷金呢?”
白苏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一金是多少钱?”
妫芷冷冷道,“一百钱才可换一铢,二十四铢等于一金。十钱便能买一斗白米,你说一金能买多少?”
白苏抽了抽嘴角,现在说来,她也开始有点肉疼了。
在一金的驱使下,饭菜上来的奇快。都是些油腻腻鱼肉,十三她们不过是来玩个新鲜,真正吃的却很少。
“这些菜还没有小姐想的方子好!”十三很中肯的评论一句。
十一十二连连附和,虽然那些菜是十二做的,但主要来源还是白苏的配方和指导。妫芷竟然也难得的颔首赞同。
“姑娘如此大的口气,在下倒是想尝上一尝了。”帘外,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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