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唇角勾起,“还是不一般的熟~”,尾音上挑,带着些令人无限遐想的空间,然后主动走近,想要揽上他的肩膀套个近乎。
哑巴没有急于再问些问题,却因为黑眼镜的动作感受到了心底里带来的潜意识嫌弃,转身假装捡起二胡,顺势无辜的甩开对方的手臂。
他掩盖在阴影下的脸庞是那么平静,“我是谁?”
他终于说出了个疑问句。
黑眼镜保持一贯的神秘已经不说话了却仍挂着笑,直到他突然从张启灵身上发现了那个诡异的点,就骤然将笑收回了,有些陌生的疏离。
他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哑巴独自风中凌乱:……
茫然的世界里站着一片空白的自己,房檐上的鸟叽喳起来突然哑巴着歪头看他,视线相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同频。
作为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记忆、没有归宿的三无人员,东北的习俗让人们不会在天黑后外出,这给他大大预留了观察这个世界的时间。
可夕阳还没落下的刹那,天空瞬间像附上潮浪被一股墨色浓云遮盖起来!
地面在微微颤动,原本亮着澄亮灯火的人家全部关上了灯,这种频率…
他蹲下来,两根奇长无比的发丘指放在地面上,坚硬雪地融化的也非常快,几乎在落指瞬间就触碰到了黑色的泥土,这种消融太诡异了,就好像…地底下因为什么东西而产生热量。
骤然他抽回手,朝震动最剧烈的深山跑去,风簌簌略过自己耳畔。
他长腿迈的飞快几乎快速到达了源头坍塌的巨大悬崖处,侧壁光滑,如果没有绳索等工具很难下去,但他拔出刀,快速越下去,几乎没有一刻迟疑!
刀刺在崖壁上,任他下滑,崖下漆黑一片,等脚下落了地面,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照明工具,什么都没有准备,只凭着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就冲了下来。
这么想着却突然看到眼前亮起的蓝绿的鬼火,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拔刀横砍了过去。
剑气逼人,与物体发一阵明亮的鸣叫,那个东西瞬间叮当散架落地,他早就知道这才不是什么火光,而是一副穿戴盔甲的骷髅嘴里燃烧起的鬼火。
突然,周围越来越亮,越来越多的骷髅骑士照亮了整个崖底。
若是把它们全部砍完很简单,但是他没有立即杀死骷髅骑士。
只是躲避着尽量没有彻底击碎它们,再借着那些亮起的光去观察崖底,果然在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砍死了骷髅们,最后拎着一个特意留下的完好骷髅头去查看机关。
骷髅头:感谢你还给我留个头。
这个机关是一个骷髅头,但远远比刚才杀死的骷髅们要小的多,看起来像是三岁孩子大小的头骨。
他将手伸入骷髅嘴部,感受到里头的空间,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细线锋利无比,不过他好像熟练无比的扯下几条自认为重要的线,然后咔哒一声,石门开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总感觉这件事自己似乎做了很多遍才会这么熟练,但又想不出来,只得放弃回想。
突然还没等迈步身后却突然有一阵人类的哀嚎,“我去了!小哥救我啊!!!”,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可坠下来的速度非常之快。
听到“小哥”这个称呼的他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不知怎么的本能就冲到了崖下接住了因为半截绳索失灵而坠落下来的年轻人。
怀里的年轻人见到他的脸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他,惊恐的心理状态简直化为实质凝在清秀的小脸上。
随后快速推开了他,因为背包的重量不由向后一倒,只见直接栽在了那堆骨头里,硌的屁股疼的又哎呦一声。
上头熟悉的刀鸣声快速传了过来,带着焦急的意味,同黑金古刀刺在崖壁上的声音别无二致。
瞬间他立马看到了那个人插入刀后下滑的身影,因为对方拿着手电筒,哪怕滑动过程中也能精确无误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那个人突然不急了, ?而他也因此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比量了下衣服和身形。
小哑巴面无表情,心里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然后恍然,他们好像穿着同样的衣服,悟了!
坐在骨头堆的小年轻,并不懂他的心理状态:我脸已经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