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送至城外明军大营。明军士卒见酒肉既来,一拥而上,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和张良臣的士兵称兄道弟起来。薛显虽有心防着张良臣,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心中稍安。
入夜时分,张良臣以张大等七兄弟为先锋,率军悄悄掩至明军营外。而营内以劳军之名进入的士卒,此刻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手持火把,寻找粮草、辎重、马匹等主要军备物资。
突然一阵呼哨之声打破了夏夜的宁静,不一会儿,明军营内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马匹被惊得四处乱窜,醉得东倒西歪的士卒睡眼朦胧,完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寨门突然大开,无数骑兵冲杀而入。薛显、张焕等将领急急奔出各自营帐,只见火光冲天,喊杀之声响成一片,战刀挥舞、鲜血四溅,明军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一边倒地被屠杀。
“右丞,我们中计了。此时我军营地被劫,营外必以被团团包围,胜负已分。待末将率人杀出一条路,您速速赶回平凉报信。”张焕一边穿着盔甲,一边对薛显说道。
“张将军,是本将大意了,有负大将军重托,以何面目回去啊!还是你回去吧,我愿以死谢罪。”薛显懊悔不已,唯有以身殉国了。
“右丞不可。”此时,张焕已经穿好了盔甲,翻身上马,手持钢刀,“来人啊,保护右丞杀出去。”左右亲卫,一阵呼号,奋不顾身地策马冲出。
平凉城外,中军大营。徐达端坐营帐之内,其下左右两侧站立着军中诸将。帐中间站立一人,右臂包着白布的绷带,挂在左肩,正是右丞薛显。“薛右丞,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徐达开口问道。
“回大将军。张良臣假意投降,暗设伏兵,趁夜劫营。标下不察,疏于防备,以至损兵折将,有负大将军所托,标下愿以死谢罪。”薛显跪倒在地,回道。
“此事是本帅的错,未能洞察张良臣的诈降之计。还是陛下明见万里啊,早知张氏兄弟多诡谲,晓谕我等谨慎行事。今日之败,有负圣恩。不过,张良臣降而复叛,罔顾圣恩,是自取灭亡,我军不日将拔营前往庆阳,必擒此獠。俞通源、顾时、傅友德、陈德,你四人各率所部兵马,围堵庆阳西、北、东、南四方,隔断其外援。其余众将,各自回营,整备士卒,三日后出发。”徐达下达了军令。
众人恭然领命,依次而出。薛显有伤在身不能随军,另调凤翔守御指挥余思明共守平凉。
洪武二年六月,徐达率军驻于庆阳近郊的东原,令冯宗异、汤和、顾时、戴德四人兵围庆阳四门。张良臣据城而守,毫无投降之意,并多次率兵出各门,与明军接战,均被一一击退,所擒将佐皆被明军斩首,以示军威。
徐达亲自督兵,齐攻庆阳四门,城头一时间箭如雨下,明军士卒虽然悍勇,仍无人能够登上城楼,死伤无数,遂罢兵而还。接连数日,双方在庆阳城下对峙,虽屡有战阵,互有胜负,但并未破城,各自损军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