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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整个屋子一片死寂。
赵夫人只觉屋子里气温都低了几度。
王欣不想小歌儿搅和在这些事情中,先打发小歌儿和小胖墩去玩。
看着两个小人儿走后,凤凌冷哼一声,声音冷厉如刀,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当本王是什么?本王这里不收垃圾!你女儿没处去,本王可以派人送她去教坊司。”
赵夫人面色大变,赵明珠耳边也轰然作响。
二人齐齐抬头,不敢置信地望过去。
就见定王眼里满是冰寒,还有掩也掩不住的……厌恶!
赵明珠摇头,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他怎么能说要将她送到那里去!他难道真那样讨厌她么?
赵明珠从小就知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就如她的父亲。
她小时候贪玩躲在碧纱橱里,亲耳听得父亲纳妾前说最爱重母亲,任凭进来谁,都越不过母亲去。
明面上是这样。
可实际呢,她却看到新进来的姨娘嚣张地向母亲要这要那,父亲却含笑纵容的样子……
父亲嘴上说不喜新姨娘,可每每饭后,去往她院子的脚步却走得飞快。
她是哪里错了呢?她迷茫地想着……
赵夫人害怕了。
定王这话若是被传出去,她女儿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要说进定王府了,就是一般官宦人家,都不会愿意娶她。
若定王这话再传进他夫君耳朵里,她们母女二人被禁足都是轻的,若是再被送回老家,想想家里的几个狐媚子……
她颤抖着嘴唇,身体簌簌发抖,语无伦次求情:“王爷,王爷开恩,明珠她只是心慕王爷……”
凤凌一个冷眼扫过去,赵夫人如坠冰窟。
她意识到今天真是踢到铁板了。
赵夫人后悔了!
后悔女儿心思在遭到定王回绝后,没有想办法掐灭她的念头;更后悔在相公想为女儿订亲时,被她硬拦住了,才纵得女儿心思越来越偏……
一旁赵明珠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一旁冲王欣叫嚣:“你就不怕你纵妹行凶的名声传出去,担上一个善妒不能容人的罪名吗?”
她下意识将“小贱人”三个字死死压在舌尖,没有喊出来。
其实这三个字从她见到王欣起,就在她心底叫嚣了千遍万遍。
身份,是她面对王欣时最大的优势。
她是知州千金,而王欣,只是农女,不过仗着医术好罢了。
她一定不敢对她做什么的。
王欣嗤笑一声:“我纵妹行凶?百姓们都长有眼睛,不像你,长着就如同摆设;至于善妒,我的夫君,本就只能有我一个王妃,我也不怕说出来,若怕,我当初就不会接下赐婚圣旨。”
赵明珠似是突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看向凤凌,满眼都是:‘王爷你看,你的未来王妃她不娴慧’的表情。
可是她失望了。
凤凌并没有看她。
他正看着王欣,素来沉静无澜的一双眼里,霎时间流露出碎星流溢的光彩,亮得惊人。
皇姐告诉他,男女间若真两情相悦,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
是啊,经历了他皇父的事,他早对感情有了清晰的认知。
若他的皇父,不是对母皇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后来也不会被伤得那么深,也就不会走那么早。
他一直觉得王欣对他,也就比朋友稍好一点,若是他做的事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就会随时抽身而去。
直到听到这句话,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要的王妃,本就不需要娴慧大度。
她,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