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宫更是她如今日日都会造访的地方。她知道明眼人心底都知道,陛下定是被她勾了魂才会如此,李司卿站在阶下冷冷望向她的眼神她一眼望穿,那分明就是可怜与可悲的目光。
“清高,清白,这些算什么?这些在你们对我的不公面前都算什么?”
“吱呀”一声,寝殿的大门被侍女推开,既然她永远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东西,那就把情感理智都割舍不惜一切地报仇吧。
“朕的阿柳,朕等了你好久了,日上三竿朕可终于把你等来了啊,当真是一夜未见如隔三秋。”
刚步入寝殿内,雕花的走廊两边只有熏香的蜡烛在照明,开门关门的瞬间沉香窈窕的身影逆着光陷入黑暗,穿过长长的过道轻巧的步子朝那慵懒的声音迈去。
“最近辛苦你了阿柳,每日朕都要劳烦你去应对那些老家伙,如今符国师又染了病,实在是让你承担了不该承受的劳累。”
沉香闻声抬头,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而那个俊朗轻狂的年轻皇帝就靠在帐内,挺拔的面容掩藏在珍珠幕帘之后。
“沉香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香在少皇帝的笑声中行跪安礼,对比眼前人眼中的欢喜她心如死灰。
“这里是朕的寝宫,又没有外人在,阿柳何须多礼?倒显得朕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少皇帝慢慢起身,掀起帘子走到沉香面前,沉香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然后被他打横抱起抱到一旁的坐榻上。
“来,朕知道你懂诗画,来帮朕看看这幅雨夜海棠图和题画诗如何?有没有得到那无戒大师的精髓?”
少皇帝让沉香坐在自己的腿上,沉香故作娇羞地朝桌上望去,那副偌大的水墨画的确好看,而角落里留有“柳崇泽”三字之名的豪放行草吸引了她的目光。
“墨打俏叶三四点,复惹英落一两枝。谁闻寂中玲珑响,疑是风起惊落时。”
沉香其实能看得出来,崇泽的年少昏庸并不是不聪明,他只是“做个词人真绝代”,却“可怜薄命为君主”。
“他们都说这无戒大师以话本为长可朕却独独喜欢他的诗词与画,虽然传世只有寥寥几首,但其中奥妙又难以参透的心境却总让朕心生向往。”
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位无戒大师就是你端王叔叔的儿子,你更不知道的是,这位大师已经离开人世了。沉香不应声也不反驳,只是任由崇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象着一片花花天地,有诗有酒有美人。
“陛下这首诗虽写雨夜海棠,却无一字直接落在海棠之上,而这画中勾勒的笔墨深浅浓淡恰到好处,沉香觉得陛下已经远超那位无戒大师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