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末将岂不是是白白辜负了父亲和陛下两份心意。”
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张口就来,刘公公听了既不感到意外反而还乐呵呵地笑起来,他重新折好皇上的手谕,交还到随从的手里。
“倘若换作旁人说这话,我觉得还能理直气壮,李少军可不该这么妄自菲薄,二十出头就随父征战的有为少年理应担起统领亲卫军守卫大宁的责任。”
知道哪怕心底真的不情愿,自己也不会有推脱的机会,李司卿只是附和地笑笑,心下明白自己不再方便多说什么。
“我相信,最后少军大人不但不会辜负这两份心意,守护大宁安定也罢完成你天界的使命也罢,百姓的心始终是君王的心。”
刘公公的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无论朝廷内外时局如何他只忠于少皇帝,而李司卿仿佛看见这两座大山沉沉压在了自己肩上,无论神鬼还是人间如今他都应义不容辞。
“既然圣旨已传到,老奴就先行一步了,好好料理老将军的后事吧,明日记得准时来上早朝。”
“多谢刘公公此番提点,明日末将定会准时上朝面圣。”
刘公公车马离开的影子慢慢消失在街角,李司卿的思绪随着他们一同飘远。
送走了刘公公后,皇上派来府上挂白布设灵堂的人很快就到了,烛泪赶着为他调理好了脉象,见府上忙乱起来自己便也不再方便继续打扫。
“你忙你父亲的事儿吧,明日还要赶着早朝,我明日等你下朝再来好了,回去还得向母亲交差呢……”
虽然她知道,兰雁在自己的培养下扯谎已经是手到擒来的简单了,可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恍若隔世一般,她还是得回趟家回趟梨园。
“你虽说不是第一次上朝面圣应对人心了,可这个风口浪尖上还是得给我小心啊!刘公公的话倒是听不出什么毛病来,就怕从暗处到了明处反而被那些有心之人陷害。”
陈烛泪临走上车前,面子上虽仍在逞强话里却全是担心,李司卿派了马车送她回去,心事重重的目光里努力流露出一些安慰。
“我没事,这里不用你再操心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得等你休息充足了我的伤才有指望治好。”
静静目送了烛泪离开,府上的下人已经在四处挂满了白布与白花,李司卿叉着腰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这般力不从心,最近突如其来的变故与灵力的加害实在让他备感疲倦。他依然有八百个心眼儿应对那些复杂的人心,可藏在他体内的扶桑帝与柴司卿却仍在变相地日日折磨着他,眼下父亲又不在了,如此空荡又孤独的白如同那缠在身上让他透不过气来的纱布的颜色一样。
“时运多舛,也不过如此啊。”
时运多舛,也许该属于自己的便总要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