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金海脸色微微一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来。
“言主任,言庄主!既然我把王美兰用命换来的秘密说出来了,你是共产党的人,她也是半路加入了你们的组织,我期待有一天,你和你的组织能够给她一个说法。”
言采东的双眼微微一眯,他知道,金海替王美兰要的说法,不是摘了她头上那顶特务的帽子。
王美兰早已平了反,特务的帽子也早已经摘了。
金海要的说话是于大名。
是陈景瑜的死。
是石原死后,继续潜伏在中国的那一批日本间谍和特务。
言采东沉默良久,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言主任,如果有一天,我从你们身上看不到希望,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讨个说法!”
金海阴沉着脸,话语冰冷异常。
卢千阳也不由得有些暗暗称奇,这气场让他突然之间看到了一个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京师大监狱典狱长的风范。
“监狱长,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言采东被金海那小眼睛里射出的光芒震慑住了,连声劝阻。
他很清楚,像金海这样的人物,一旦下定了决心,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谁也不知道。
金海没有理会言采东和卢千阳,缓缓地转过身,朝榕树下那间破落的木屋走去,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来。
“你是共产党的人,我不是……”
言采东错愕地盯着金海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稳健而坚毅,完全不像一个风残老人。
过了许久,言采东叹了一口气,招呼着卢千阳。
“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院门,还将院门轻轻地带上。
言采东和卢千阳并肩走着,朝着村头走去,那辆黑色的公爵王停在村口。
秋日午后的阳光很刺眼,但又没那么的热烈。
两人的身影在坑洼的土路上拉得很长,在金海院落斜对面的木屋的二楼,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边。
他平静地看着言采东和卢千阳的背影,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搓了搓,慢慢地将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悄悄地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服内兜里。
“相逢,你不是要去城里么,记得给你爹把药带回来。”
楼下说话的是宋有及的老婆,楼上窗户边站着的是宋相逢。
宋相逢应了一声。
“娘,儿子记住了。”
很是寂静的村子里响起汽车启动的声音,那是卢千阳开着车缓缓地出了宋家村。
“千阳,你怎么看?”
言采东这次没有坐在后面,而是坐在了副驾驶座椅上。
他侧着脸,盯着满脸肃然的卢千阳问了一句。
卢千阳双眼紧紧地盯着坑坑洼洼的路面,想了想,回答道。
“言三爷,您说您,和监狱长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您还是不了解他啊……”
卢千阳有些调侃,又有些一本正经。
言采东顿时一愣,错愕无比地看着卢千阳。
“不了解?怎么个不了解了?”
卢千阳微微地笑了笑。
“根据王美兰临死留下的线索,那么可以肯定于大名就是潜伏极深的特务,他和陈景瑜的死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金海知道这个秘密已经很多年了,他一直未给说,说明他对你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