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赔罪了吗?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呢?难不成这两父子没求得人家的原谅,反而被人骂傻了?
笑完之后,杨忠颇感自得,说道:“现在相信为父的话了吧,为父说尉迟纲不会追究,他就不会追究!“
杨整恭维道:“是是是!父亲料事如神,儿子佩服不已!”
杨忠说道:“别拍马屁了!为父问你,尉迟纲为何不会追究,你想明白了没有?要是没想明白,为父就白带你来了。”
杨整回道:“刚开始确实想不明白,我那一拳绝对打折了尉迟运的腿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平白无故被人打断了腿,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伤我的人吧。即便对方再位高权重,那也得讨要个说法。这样想来,那尉迟纲的做法就太反常了。可当他说出尉迟运没怎么受伤,还能骑马外出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
“哦?”杨忠闻言露出饶有兴致的样子,问道:“你怎么想明白的?”
杨整回道:“其实很简单,因为尉迟运现在不能受伤。即便是真伤了,尉迟家也得隐瞒,因为尉迟运一旦受伤,那他就与右小宫伯一直无缘了。天王不可能让一个带伤的人来担任右小宫伯。”
杨忠笑道:“就是这个理。看来尉迟一家还是心存幻想啊!可是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随后又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看着杨整,问道:“你现在还要顾忌自己的名声吗?”
“算了。”杨整无奈道:“这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父亲肯定让人把昨晚的事情都传扬出去了吧?而且和春楼昨晚那么多人,尉迟纲可堵不住那么多张嘴。再加上父亲有意宣扬,我这狭妓斗殴的坏名声,怕是要传遍长安城了。”
“这算得什么坏名声。”杨忠淡然道:“作为国公之子,有武艺、有韬略、有气量,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无足轻重。要是没点坏毛病,反而让人不安心啊!”
父亲的话让杨整陷入了深思。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如今他们都是处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人,在万众瞩目之下,任何习惯、性格上的优缺点都会被无限放大。无论是君王、还是同僚,都不会希望自己身边有一个完美的人。完美的人无懈可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很多时候,自污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昨晚审讯那些人,可审出什么名堂来?”不等杨整的多想,杨忠又问道。
杨整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回道:“正要跟父亲说呢!与您所料丝毫不差,燕国公、梁国公、赵国公府上都有人监视。不过昨夜那人说要把他在蓝田郡的家人带到长安,他才会说出具体情况,否则他怕宇文护的人报复。所以,我想安排人去一趟蓝田。”
杨忠闻言点点头,说道:“你自己安排就好,刘赢他们以后就常在你身边听命了!不过,为了少些麻烦,也为了把戏做足,年前你就不要出门了,反正也没几天了,好好陪陪你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