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府的官吏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秦游的目光也落在说话之人身上。
说话的人是随行的刑部侍郎孙承德。
见耿保保没有克制的意思,他当即就掀翻面前的桌子,脸上青筋暴露,指着耿保保怒吼。
“耿保保,尔虽为次辅,才下江南便私收贿赂,和这群乱臣贼子乃是一丘之貉,某定要在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耿保保大怒,“来人,将此口吐狂言之辈打入大牢。”
孙承德,被人押了出门,他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耿保保,你如此助纣为虐,罪该当诛。”
耿保保这时眼眸中杀气腾腾的看着所有人,低声问道:“还有人要弹劾本官的吗?”
现场鸦雀无声。
刑部侍郎孙承德算副官,他都被带走了,他们还敢乱说吗?
自然不敢。
白崇熹等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耿保保可比吴孟懂事多了。
“相爷英明!”
白崇熹立即拱手称赞。
其他人纷纷附和,现场又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片刻后白崇熹等人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此时外间的天空已经渐渐关了灯。
因为乌云密布的关系,要比以往更黑暗些。
白崇熹等人出了门。
他一把抓住建康府的录事参军胡周,带到一旁,脸色阴冷地抹着脖子说道:“今天下午那小子……”
胡周点头表示知道。
秦游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此时空荡荡地路上就只剩下一顶显眼的轿子。
抬轿的轿夫看见秦游,便兴冲冲地抬着轿子过来。
“大人,您要去哪儿?”
“去秦源楼!”
秦游叮嘱了一声,钻进了轿子。
阖了一会儿眼,外面就传来了阿福的声音。
“公子,到了。”
秦游睁眼,眼中带着一些忧色下轿。
他又赏了两个轿夫几两银子。
秦源楼的掌柜得到消息,忙不迭的出门迎接。
“公子,小人今天晚上就为您备顶轿子供您外出使用!”
赵德柱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
秦游摆手,“给本公子备马车就行,轿子不习惯!”
赵德柱诧异,脸颊上的伤疤都微微抽动。
“公子,轿子在江南地方十分盛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秦游的目光一凝,“你是秦家庄出来的人,这才出来几年就忘了本公子的教诲了。”
“小人知罪!”
赵德柱被秦游的眼神吓得急忙低头认错。
“小人一直谨记公子以人为本的教诲!”
秦游冷哼,“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可不能忘本!”
“是是是!”
赵德柱冷汗直冒。
“带我去见太爷!”
秦游平静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是!”
赵德柱应声答应,在前方带路。
秦游带着福禄寿三人跟着进了秦源楼。
赵德柱是秦府庄子的人,家庭贫困,但为人聪明圆滑,且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
秦游看上的就是他这点,这才在三年前让他来江宁开酒楼。
而赵德柱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成功在江宁扎根。
不过今天的赵德柱却让他发现有了更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