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才管用。
不过,怎么说呢,自从前几回把小儿子骂跑之后,德妃就觉得很痛快。
偶尔骂骂人就觉得十分酣畅淋漓,身体都轻松不少。
“呼~”德妃长舒了一口气,身边的嬷嬷适时递上茶水,赔笑道:“还是娘娘慈母心肠,想让他们兄弟齐心呢。”
“十四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明明喜欢老四,还总是捉弄他,太孩子气了。”德妃叹了口气,“老四也一样。明明心里念着十四,也不好意思说。这兄弟俩,跟那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这两个葫芦兄弟的讨债路还好,走得不算坎坷。
另外两个兄弟就有些微妙了。
原本胤禛还有功夫在府里亲自教导儿子们的功课,但是他现在每天特别忙,就只能托付给先生。
不过他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阿玛,特意按照三个儿子的程度划分了不同层次的教学方案,让师傅看着教。
原本对上弘晏就有些自卑的弘晖,看到师傅教他们的内容程度都不一样,立马就要破防了。
师傅也觉得自己比不上弘晏吗?
弘晖怏怏不快,听说这个教导的内容还是阿玛亲自制定的。
阿玛他肯定对自己失望了,肯定觉得自己处处比不上弘晏。
悲伤难过之下,他去找了弘晴大吐苦水。
两个少年连通房的丫鬟都有了,现如今也是半个成年人了,就一块去了酒楼雅间。
弘晴先给他倒满了一杯酒,见他还有些不敢动手,嗤笑道:“怕什么,四叔最近忙得很,难不成你能见到他?”
也是,自从阿玛受命收缴欠款,已经许久未回府了,吃住都在户部了。
纯额娘还经常拉个马车给户部送东西去,要么是煤炭,要么是羊肉汤。
他也想提醒额娘送些什么聊表心意,谁知却被额娘拒绝了。一个人送也就算了,两个人送岂不成了攀比?让外人看四贝勒府内宅的笑话?
到时候谁还关心欠款的事了。
弘晖也歇了这心思,他有些挫败,他心里隐隐有个感觉。额娘根本不爱阿玛。
若不是有个纯额娘做对比,他会觉得额娘这是正室风范,不屑争宠。但是纯额娘那显然是把阿玛放心上了,对比就更加明显。
“干嘛呢?苦着一张脸,又是因为你那弟弟?”弘晴扔了个花生米进嘴。
弘晖不喝酒,他也不灌酒了,毕竟他也知道就弘晖这身子骨,没早夭就已经很不错了。
弘晖叹了口气:“我觉得阿玛肯定对我失望了。”
弘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好歹也是嫡长子。四叔是重规矩的人,你别自己吓自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看看我,我阿玛现在也不管我了,也不打我了,这日子舒服得很。”
弘晖看着弘晴一脸高兴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三伯也不知是怎么改了性子,你也不要惹他生气。”
“只要我活着,我那弟弟就没指望。”弘晴猛地灌了一口酒,“都说我额娘狠辣,没她这么狠辣,阿玛不一定多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