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成这一切后,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幼棠,松松扎起的头发被风吹的迷了眼。低头看了看,确定自己坐稳之后,她冲周幼棠露齿一笑。周幼棠看着她,眼神清明。
教练跟孟宪讲解了基本知识,又拿着鞭子引着马儿走了几圈。孟宪在马上待了半个多小时,才意犹未尽地翻身下马。自然,下马时也费了不少功夫。
“骑马什么感觉?”周幼棠说着,伸手将遮住她脸颊的发丝捋到耳后。
“挺有意思的,但是能四处跑跑就好了。”
“你还早。”他笑,又说,“不着急,慢慢练吧。”
回到饭馆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周幼棠选的鱼厨房也烹制好了。两人正打算选个位置落座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了声周幼棠的名字,回头一看,果然瞥见一行人,三男一女。孟宪侧头看了周幼棠一眼,默默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果然是你啊。”一行人中最年长的一个走上前,跟周幼棠握了握手。
“徐司长。”周幼棠客气地跟那人打着招呼,“今儿您得闲,来这儿逛逛?”
徐司长笑了笑:“哎,不能总是忙,家属该有意见了。”
周幼棠又一一跟剩下的人找了招呼,握了握手。听说他们要吃饭,徐司长强烈要求两人去他们那桌,说人多了热闹。周幼棠沉吟片刻,看了眼孟宪,见她不说话,便答应了下来。于是原本徐司长的四人桌换成了六人桌,占了馆子里最大一个包间。
几个人一落座,周幼棠要的菜就送上了桌。徐司长一看,不由抚掌称好:“今天咱们跟着小周算是有口福了,我就好这口”
周幼棠便说:“那就请徐司长先下筷。”
“周主任,旁边这位,该给咱们引荐引荐吧。”说这话的是徐司长一行四个人中最年轻的,便装外套里穿着一件军衬,应该是个军官。
孟宪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得抬头看了周幼棠一眼,恰逢他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她看到他眼中有些许笑意。
“小姑娘叫孟宪。”他只说了这一句。
别人看着孟宪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微笑中带着探究。只有徐司长的家属笑眯眯地夸了她一句真俊,孟宪回了句谢谢,心里却想:周幼棠跟这些人的关系应该不算近。
没多久,点的菜就全上来了。徐司长要给周幼棠倒酒,被他以开车的理由婉拒了,他也就不再勉强。在座的几个男的都跟军队有着扯不开的关系,聊着聊着,就不免说到工作上去了。
“现在空军的工作不好做啊。就拿战斗机这一样来说,咱们自行设计的跟不上需求,从外面买吧不是禁卖就是一些旧型号,买回来有什么意义?下面不止一次跟我们反映过这个问题,外国媒体也对我们指指点点,说什么来着?说我们的飞机是钢铁垃圾,说我们的空军是200公里国土守备队,我去他妈的!”徐司长骂了一句,又灌了一杯酒。
“可以跟S国做做生意嘛,现在关系缓和了。”年轻的军官说。
“上面有这个想法。之前在法国那个航空展,S国派出了一家飞机,从首都飞到法国,直飞2000多公里不打盹,这还不是最终航程。咱们的空军要是有了这飞机,你瞧着吧!”
年轻的军官惊叹一声:“是不得了,但他们会卖吗?”
“不好说。”徐司长摇摇头,“这款飞机是他们空军的主战机型,S国局势又不稳,不一定跟咱们做这笔生意。”他说着,问周幼棠,“小周,你看呢?你天天读内参,认识该比我们深刻。”
“不敢当。”周幼棠说,“依我看,这事儿虽难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怎么说?”三人都来了兴致。
“您刚才也说了,该国局势不稳,现在最缺的就是钱,送上门的生意未必不肯做。即便不肯多卖,我们买一两架原型机还有一些资料回来自己研究也是可以的。”
“我们有些同志也是你这个想法,但就怕S国真的乱了,毕竟……”徐司长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那倒也不必怕。”周幼棠说,“像现在这种情况,反对派一旦上台,遭受冲击最大的就是国防工业。到时候,他们只能比现在更缺钱,到时候买个七八十架怕都不是问题,够您装备一个精锐师了。”
徐司长被周幼棠描画的这个前景吸引住了,畅想了好一会儿,感慨道,“小周啊,你虽不在我们空军,但看法倒比我们不少同志都有见地。这样,如果真要谈这笔生意,你过来忙忙我们。”
周幼棠却并不应承他,只笑说:“这事儿要听中央指示,我个人说了不算。”
一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别的事儿上,周幼棠看了眼身旁的孟宪。玩了一下午,她应该是饿了,正低头一口一口专心致志地吃着饭。盘子里只有他要的鱼和一些蔬菜,除此之外不见别的荤腥。
周幼棠举筷,给她夹了一块羊腿。只见她筷子顿了下,一脸大事不好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拔脚就往外跑。周幼棠皱了皱眉,跟在座其他人说了句抱歉,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是在厨房找到孟宪的,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碗醋往嘴里灌,此等壮举看的一旁的大老爷们都睁大了眼。周幼棠上去就给她夺了下来,看着她问:“怎么回事?”
孟宪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鱼刺卡住了。”
周幼棠很想说她句该,可见她这副可怜样儿也舍不得再说重话。忍住脾气,他说:“张嘴我看看。”
孟宪也顾不得美丑了,乖乖听话张开了嘴。周幼棠看了一眼,发现卡的并不深,当下吩咐人去找镊子。等镊子找来之后,用筷子压住她的舌苔,亲自把鱼刺给取了出来。
孟宪漱了漱口,喝了杯温水,感觉舒服多了,只是忍不住会打嗝。她从小都是这样,一受到惊吓就容易打嗝。
“感觉好点没有?”周幼棠俯视着坐在门外长椅上歇劲儿的她,问道。
孟宪点点头,又打了个嗝。
周幼棠不由想笑:“跟我说说,你刚是打算喝多少,一瓶,还是一缸?”
又取笑她。孟宪没有说话,却不料那人俯下身,凑近她闻了闻,在她耳边低声道:“一股子醋味儿。”
孟宪浑身打了个颤,抬起头瞪他,说了句:“你真讨厌。”说完又打了一个嗝,显得她这句话没气势极了,气得她站起来就要走。
“我可不就是来讨你厌的?”他说着,拦住她就要吻。
孟宪撇过脸:“别亲,酸。”
“正好尝尝,看到底有多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