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此时边学道再学习政治和历史课本时,有种事半功倍的感觉。
一整天,他都是在看书、理解、记忆。
累了,就悄悄地观察一会周航,揣测周航的性格和喜好,观察他的交际圈。
除了早自习前去请教两遍问题,这一天边学道没再去找周航,他不想让自己的表现过于突兀,直觉告诉他周航是一个比较敏感的男生。
晚自习的时候,放松大脑四处神游的边学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笔记本里记载的都是石破天惊的信息,被外人看到怎么办?带来未知的麻烦怎么办?
已经完全融入梦境,彻底代入十几年前的自己的边学道一下紧张起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记,要隐蔽,要想办法让别人看不懂。
于是……
整个晚上,边学道什么都没干,投入全部精力,设计出一种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记录方式,一种糅合了阿拉伯数字、英文、拼音、天干地支、递增递减、正反颠倒、颜色的记录方式。
凌晨的时候,当成功地将一组13年后的彩票头奖号码融进一串怪异的符号组合中后,边学道把一个黑皮日记本压在了书柜最底层。
第二天早上。
边学道依然去的很早,他在教室里坐了10多分钟后,周航走进教室。
边学道礼貌地跟周航打了声招呼,半个多小时后,他拿着几个自己确实有点迷糊的英语题到周航那里请教。
边学道明显感觉到,周航今天讲解时态度自然了许多。
下午课间休息时,边学道又去周航那儿问了几道题,边问边琢磨周航的态度和性格。
没办法,前次高中时,边学道和周航没有多少接触,对这个人基本不了解,何况中间还隔着10多年时间。
春山市第一高级中学没有食堂,学生吃饭,要么回家,要么带饭,要么在学校附近的小吃一条街解决。
高三学生的午休时间还算够用,晚饭时间就明显很紧,吃饭绰绰有余,回家却基本不够。
像周航这样的住校生,肯定跟校外某个小饭馆有长期的吃饭合同。
下课后,瞄着周航走出教室,边学道跟着就出了门。
在学生流里跟踪周航,既要保持距离,又生怕跟丢,边学道觉得自己追女人都没这么累过。
周航吃饭的小饭馆环境一般,一台风扇有气无力地吹着风,一台吊起来的电视正用VCD播着《灌篮高手》,学生几个人一桌,边吃边看,偶尔还评价几声。
边学道随便盛了两样菜,左挤右挤坐到了周航旁边的一桌。
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增加自己在周航面前的出镜率,混个脸熟先。
不一会儿,又进来几个同班男生,招呼边学道和周航,几个人坐到一桌。
这一桌的主角是彭洪,成绩在班里后面数,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土地局一个实权股长,家里很有钱。
边学道工作后,见过彭洪两次,一次开的是奥迪,一次开的是路虎,听说是高考落榜后当了几年兵,退伍后他爸花钱托关系在松江国土局给他买了个编。
离高考还有40多天了,别的学生要么玩命抱佛脚,要么心慌慌什么书都看不进去,但对彭洪来说,现在是一段“美好”时光。
高考临近,很多学生身上都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放纵心理,从前规规矩矩的女生,因为压力大,有一些开始进出网吧、歌厅、迪厅给自己减压。
课间上厕所时,边学道听男生私下议论,说年级里一个学习不错、长得也不错的女生,最近刚在迪厅附近的小旅馆里被彭洪给“拆封”了。
小饭馆里。
彭洪边吃饭边看着电视,中间还扯着嗓子喊了一次“老板,换碟。”
周航去添饭的时候,彭洪笑嘻嘻地问边学道:“边学道,着急上大学了?听说你最近总去周航那儿问题,其实你成绩可以的,最起码上个本科,我算完了,再乐呵一个月,我家老头子不定怎么修理我呢。”
边学道心里奇怪,这才两天,彭洪怎么就注意到自己了?
周航回来后,彭洪跟身边两个关系较好的同学念叨:“高考不能自己选座儿,还不提前告诉考场安排,忒坏了!考试时我要是能跟周航,或者咱校其他学习好的同学挨着,那该多好,也省得我现在回家就挨训。”
同桌一个叫杜高的黑胖子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说道:“想啥呢?自己选座?挨着坐?还挨着学习好的?我姐前年高考,说一个考场里同一个学校的都没几个。”
边学道明白了。
虽然这彭洪一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好像对高考满不在乎,但其实还是想上大学的。
别的不说,毕竟大学里有更多优质姑娘。
彭洪应该幻想过,考试时能挨着周航这样的尖子生,借一船东风。
原来打的是跟自己一样的主意,难怪注意到自己往周航身边凑。
基本上,中学时学习好的学生都有点早熟,尖子生周航平静地听着彭洪几人的对话,好像说的事儿跟他没一点关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大家都知道一个班的同学高考时座位挨着的几率实在太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吃完饭,彭洪跟老板要了五罐可乐,五个人一人一罐往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