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修房,你那房子也确实该修了,你家娃儿上学,这几年一直跟他爷奶挤在一间屋子,”马乐平缓和了一下情绪,接过男人的烟,点上吸了一口:“你跟村上写个申请,递到乡上来,我们会考虑的,你动不动就到县上去,万丈高楼从地起,具体事情还是要村上乡上解决的。”
“我找过村上的刘支书和余主任,他们不给我解决,”男人稍露愧色的道:“不给我解决宅基地,也不给我灾后重建的指标,没办法了,我才去找的县上。”
“放你妈的屁,你个狗日的栓柱,是村上不给你解决吗?”村支书刘连发和村主任余润堂,刚走进乡政府院子,听到刘栓柱的话,便大声骂了起来。
“文乡长,领导们都在呢,”刘连发走到跟前,露出笑脸,打过招呼后,又板着脸看向男人:“叫你就在你家的原地址上修,你不,你要修到你二叔家的自留地里,你二叔不让,你叫村上去给你协调。我和余主任去找你二叔,你二叔说,他的地,谁去修都换给呢,就是不换给你。为啥子,你不知道嘛?”
男人不语……
“地是村上的,他刘连奎凭啥不还给我们?”旁边的女人见男人不语,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刘连奎是你叫的,”刘连发怒瞪女人一眼:“大凡你们对你二叔好点,修房造屋,你二叔会拿捏你们?”
“他是刘栓柱的二叔,不是我的。”女人回怼。
“你小花子就不是个东西,”刘连发也是被这女人给激怒了:“这一家子人,原本就好好的,自从你来到这屋里,弄的到处都是鸡飞狗跳的,我要是柱子,捶不死你。”
“来嘛,你来捶吗,你当支书呢,那么能耐,咋连个地都给我换不过来?”女人听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好脖子一拧,强词夺理起来:“县上古书记批了字,叫我们来找乡上,乡上给我们处理,我就要在那个地里修,乡上不给我解决好,我就去找古书记。”
“行了,羞你岳家先人呢,”余润堂再也听不下去,阴沉着脸开了口,一字一句,就像砸在地上似的:“地是人家刘连奎家的自留地,即便不是自留地,是责任地,承包合同没到期,村上也没有权利收人家的地。你们有那个本事,换的过来地了,就在那里修,换不过来地,你们爱在那里修去那里修。栓柱,把你媳妇弄回去,滚,你们把全村人的脸,都丢到乡政府院子里来了。”
“那我们建房的指标咋弄呀,余主任?”男人走过来拽着女人,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余润堂:“先往回走,好好去你二叔家说,指标的事情,村上给你们争取。”
女人在男人的手里挣扎着,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眼睛时不时的扫一眼余润堂,还是慢慢的走出了乡政府。
“余主任,这个女人,我看就只有你能整的服服帖帖的,”看着女人两口子,随着几个村民走远了,刘伟明就嘻笑着,肩膀靠一下余润堂说道。
“你个刘乡长,胡说啥呢,”余润堂也是被刘伟明这副八戒的嘴脸弄笑了:“她是我正儿八经的姨妹子。”
“你去吧,走远一点,”刘伟明一脸的嫌弃:“你那姨妹子,二十八个,三桌子都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