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墨那双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眼神之中闪烁着些许冷芒,她的视线快速的从贺呈舟的身上扫过,又瞥了一眼斜对面被红酒打湿周身、瘫软在地上的云婳。
那模样不仅从光鲜亮丽变得狼狈不堪,而且虚弱的似乎随时都能够断气一般,看上去极其可怜和凄惨。
这样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姿态,换成谁见了不得心生怜惜之情,也怪不得贺呈舟会在今晚上这种场合一怒冲冠为红颜,做起了动手打女人的行为。
还真是官家之女嫁山里糙汉子,头一遭见呢。
她看着侧头怒目横眉、凶神恶煞盯着自己的贺呈舟,眼神飘向被自己反擒住在后背的手,冷笑一声,佯装不明所以地询问道:“贺大少爷这是做什么?”
“呵!做什么?云京墨你还真是会明知故问,自是让你落得跟婳儿那般一样的下场,否则如何能浇灭我心中的怒火,疏解我心里的那口恶气,又如何能替婳儿鸣不平。”
贺呈舟冷哼一声,双眸中满是冰寒之色,细看还能发现眼底的有血丝,语调也变得越发低沉,仿佛凝聚着一层冰霜,让人看上去感觉到莫名地心颤。
他身体僵硬如木偶,双拳攥的死死地,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可见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愤懑是如何的强烈。
“贺大少爷这话还真是奇怪的很,不是她云婳自己求着我揍人的吗?”云京墨微微蹙眉,面露疑惑之色,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贺呈舟此时那滔天的怒恨之意,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贺大少爷管这叫欺人太甚?!”顿了顿,目光飘向云婳,继续说道,“你恐怕是还没有见过更过分的,需要我表演一下吗?”
“所以,那不叫欺人太甚,那是云婳她咎由自取,贺大少爷可别乱用词的好。”
她的话让正在无声落泪的云婳,瞳孔微缩,呼吸猛然一滞,极具惊恐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贺呈舟,四目相望。
贺呈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云婳眼中透着一丝哀求,顿时怒火直冲天灵盖,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面目狰狞地回头剜了她一眼,眼神凌厉道:“云京墨你休要再动婳儿!”
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事事依顺,身子骨孱弱的女孩,居然有一天胆大妄为到在他们贺家的寿宴上动手将云婳打成那副重伤的惨样。
他恨不得反身将云京墨摁在地上拳打脚踢的揍一顿为云婳报仇,但却奈何撞了邪般动弹不得,似乎怕自己的话对她起不到威胁的作用,继续补充道:“云京墨你这是蓄意伤害他人之罪。”
“若是婳儿狠心一点不顾念你们之间的姐妹情分,那你可就只有等着吃牢饭了。”
闻言,云京墨不为所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忽然,她眼神一凛,贺呈舟顿感不妙,背脊猛然间窜过一阵寒气。
只见云京墨刹那间松开擒住贺呈舟的手,抬腿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摔落到了地面上,距离云婳只有一米的距离。
被踢中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贺呈舟忍不住闷哼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自己的后腰位置,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哒哒哒——”
云京墨踩着高跟鞋裙角带风的走至他们面前一定距离处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贺呈舟,声音冷冽,“贺呈舟,这一脚是这么多年来以来,你帮着云婳欺辱、言语暴力我的一点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