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午六点半,许天看了眼档案上的地址,决定马上去找人。
这老嫖客姓杨,是原木材场的车间主任,因为嫖娼的事,又正好赶上他们木材厂改建,他丢了工作,就把家里老房子收拾出来开了小卖部。
小卖部在南城区,许天赶到时,正有孩子围着冰柜在买雪糕,老杨比照片上显老得多,发际线后移的厉害。
他的小卖部规模也很小,冰柜不大,上边还盖着厚棉被,看来保温能力不怎么样。在他身后也就四五平方米的地方,货架上的东西都很简单,跟供销社自然没法比。
等人走了,许天才推着自行车过去,“买瓶水。”
老杨头都没有抬,瓮声瓮气地说“没有水,只有汽水和冰袋。”
“那来个绿豆雪糕吧”
老杨从冰柜里拿了雪糕递过来,看到许天的脸后,他态度大变,马上扬起了笑脸,热情地说“天儿热,快坐下歇会儿。”
他说着从身后摸出个小板凳来,放在许天面前。
许天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殷勤,不过她是来办公事的,带着警员证,自然不惧这种老色棍。
她付了钱,拿着雪糕坐到板凳上,低声问“老板,你叫杨兴,四五年出生对吗”
老杨吓了一跳,屁股刚坐稳,又蹦起来,“不是,你谁啊”
许天直接出示警员证“市局的,有点事要问你。”
老杨一下子站直了,刚才眼神里的猥琐一扫而光,他忐忑极了,盯着许天的脸问“同志,我没犯事啊,一直老老实实的,您找我什么事”
“八五年年底,你曾经被请到市局协助调查,还记得这回事吗”
老杨尴尬极了,搓着手,“那什么,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再没犯过,真的”
他说着突然觉察出不对劲了,“不对啊,同志,我也算是跟你们打过交道了,你们警察不是不能单独行动吗你怎么一个人来的我再看看你的警员证。”
许天笑道“我一个人来,只是请你帮忙,问你点事。两个人来,就需要把你请回市局了,需要我再叫位同事过来吗”
老杨忙摆手“呵呵,那倒不用,我就是怕遇上骗子,虽然您看着不太像,但我也得谨慎点,是不是,我儿子快娶媳妇了,我怕再传出点不好的事来。您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咱就不用去局里了。”
“你还记得孙春苗吗”
老杨脸都黑了,“那能忘了吗那姑娘是个狠人啊,把她爸妈都给宰了,听说切成一块块到处扔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那时候看着她不言不语的,谁承想这么狠啊。我当时就跟她闲聊几句,她就套我话,知道我单位在哪儿,把我给举报了。”
说完他又忙补充“那什么警察同志,我不是说我没做错啊。我就是觉得这姑娘心眼忒多了,也够狠,光顾过她的,好像她都给举报了。”
“光顾”许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杨更紧张了,“我说错话了,没别的意思。我肯定是做错事了,这不是也受到惩罚了吗姑同志,您到底想问什么”
“跟孙春苗在一起的短发女孩,你还记得叫什么吗”
“啊短发”老杨摇头,“我不记得了,就记得因为这事把我叫你们局里问了半天。”
“好吧,那我从头问,你是在哪儿跟孙春苗联系上的”
老杨皱眉“是她爸在车站外边揽客,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他女儿,还以为他就是男老鸨,就去了那一次。”
许天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把他当时的笔录复述出来,老杨苦笑“我就是嘴贱啊,人家那女孩是去他们出租屋看房的,长得是真漂亮,身材也好,我还以为她跟孙春苗一样也是干这个的,就问了问价,结果被那姑娘打了一巴掌。这事挺丢脸的,我也没说。反正你们不是已经把火车站那些暗娼都捣毁了嘛,她要真是,你们肯定早逮着她了。”
“你被打了一巴掌,居然就这么算了”
老杨先是猥琐一笑,被许天犀利眼神一扫,又尴尬道“我怎么会跟漂亮小姑娘计较,再说她打得也不疼。”
许天瞬间明白了,人家姑娘生气恼怒,在他这种变态瓢虫眼里,没准还是情趣了。
老杨信誓旦旦地说“我真就去了他们那儿一次,不骗您,当时那个男警察凶得很,我哪儿敢对他撒谎。我提那女孩也是被你们熬得头昏眼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是吗我把你的笔录都看了,没发现你晕头转向,反而觉得你被抓好几次,还挺骄傲。”
“那可不敢我我就是去过几次派出所,但你们局里还是不是一样的,我真不敢撒谎。”
许天想找到短发女孩,目前没有其他线索,也许她跟孙家有什么瓜葛也说不定。
“你什么时候打烊跟我回局里,我们有画像师,你只要说那女孩的长相,他就能给你画出来。”
老杨苦着一张脸“不用了吧,这都多久的事了,不是后来孙春苗自杀了吗这案子早完了。那女孩就是过去租房的,一看太乱就跑了,正好走的时候被我撞见,我就多了句嘴。其实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儿了,真没法帮你们画。”
“那你还记不记得,她穿的什么衣服身上有什么明显特征”
“很普通的黑棉袄,裤子也是黑的,特征就是短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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