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跟丁嫂子的呼噜声,还仇奶娘拍哄奶娃娃的轻声吟唱,那只贝壳就躺在我右手的掌心里。
再次迷糊时,天已经亮了,老妈她们也都在穿衣服起床,我却因为满身的酸痛,想继续赖着。老妈宠溺的嘀咕了两句,便俯下身子,想亲吻一下我的额头,“啊呀,宝贝,你的额头好烫啊!容淮,容淮~”
老妈吓得,赶忙跑出去找老爸,很快,老爷子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娃儿,娃儿,告诉爷爷,你哪儿不舒服啊?”
“疼~”我的意识已经快撑不住了,艰难的吐了一个字。
“疼?哪里疼啊?娃儿,娃儿~”对于老爷子的问题,我已经无法回答了。
老妈慌得六神无主,没有了判断,只拉着我的手,无声的淌着眼泪,老爸从他随身的挎包里,找了一粒阿莫西林,喂我吃了下去。
见我病倒了,心疼的老爷子不想继续赶路了,老爸却不同意,“我知道您疼爱这孩子,可这里实非久留之地,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愚儿有个什么,连救治他的大夫都没有,岂不是更加的凶险。莫如继续赶路,早一点到下一处县城,我们还能多一份的胜算。”
“是了,我关心则乱了,唉,走,继续赶路。”
到中午的时候,老爸又给我喂了一粒,昏沉沉的睡到了晚上,车队已经在官道旁边,一处空旷的地方歇脚过夜了。
“水,水~”
我喃喃的要喝水,一直把我抱在怀里的老妈,立马就听到了,“容淮,宝儿要喝水,快倒过来。”
“来了,醒了吗?”老爸端着一个茶缸子过来,“水温正好,不烫不凉,愚儿,臭愚儿,喝水了。”
等被喂完水,我又昏睡了过去,额头上的湿毛巾换了一遍又一遍,到后半夜的时候,那吓人的高温,终于降下去了,一直守着我的老爸老妈才放了心。
“权英啦,你去睡会儿吧,我明儿白天再睡。”
“好,有事就叫我。”这一天一夜,老妈心力交瘁,刚躺下,便打起了呼噜。
等我终于睁开眼睛醒来时,我们正在行进的马车上,车轱辘一个颠簸,车上的人,都被颠甩的东倒西歪的,我轻声的说道:“等爷爷得了这天下,一定得好好修修路,没病死,倒差点儿被颠死了。”
“娃儿,你醒啦?”
“愚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啊?”
“臭小子,你可吓死老娘了。”
我醒了,老爷子和我爸妈都安心了。
再次歇脚夜宿时,丁香姐弟和大宝二宝都哭唧唧的扑到了我怀里。
“主子,你吓死香儿了,呜~”
“姐姐~,嗯~,嗯~”
等他们抒发了对我的担忧,我身上的罩衣都被哭湿了一大片,还有粘乎乎的鼻涕,四个小家伙的爱,让我有点儿难以承受啊。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了吗?瞧瞧一个个的哭得跟花猫似的,快去洗把脸。”
打发走了四小只,“娘~,快找件罩衣让我把身上的换了。”
“小洁癖鬼~”老妈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