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侯越这里,可是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呢?是姬亚卓还是当今的···”柳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凌慕之,一定是他。”冷炤突然开了口。“当年他曾经亲自去找过父亲谈与朝廷合作之事,父亲当时觉得这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是没过几年,与朝廷展开合作的几家先后出事,父亲当时便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开始逐步把冷家庄的势力削弱下来。”
“并且上书朝堂,称自己年事已高,不能再被委以重任。而且膝下福薄,仅有一子,不能撑起这份大任。希望皇帝另寻他人。”冷炤接着说。
“很快,宰相便派人来谈。那次父亲并没有让冷家任何一个人参与密谈。但那之后父亲便郁郁寡欢,整日里愁眉不展。没过半月便撒手西去。经常给父亲探病的大夫说是中毒所致。”
“果然,这一猜想得到印证。在收拾父亲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留给我的一封密信。父亲告诫我要收敛锋芒,不要参与朝廷中事。”冷炤回忆着那封让他难过万分的密信内容:“更重要的是,父亲说他是自愿赴死,告诫我不要想着替他报仇,一定要保住冷家庄的几代基业。”
“事后我曾经去找过那个跟父亲进行密谈的人,但是那人却如失踪了一般,根本无从查起。无奈我找到许无忧,根据她的线报,那人从冷家庄离开以后没几天便染上瘟疫,结果全家暴毙。”说到此处,冷炤更是深信这背后的一切都是那宰相在主使。
“后来我也曾去过宰相府,假借报丧之名见到了宰相。他并不否认派人去找过父亲,且谈话内容只是希望父亲能够继续跟朝廷合作。他也没想到父亲竟然宁死不从。”冷炤提起这些往事,对凌慕之的恨意便更深一层。
“当时皇帝也对冷庄主的突然请辞颇有怀疑,而且在他请辞之后没多久便离开人世更是觉得有些蹊跷。所以便命我代表朝廷去冷家庄进行祭拜。”南宫羽接着冷炤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时冷少托我对老庄主再次勘验,发现他所中之毒竟是境外的一种秘药。而这种毒药在我朝并不多见,南宫家曾经为了制作各种奇毒的解药,引用过几株活株,就培育在御药司。”南宫羽提出了冷庄主所中之毒。
“御药司有宰相的人?”柳昊天问道。
“御药司基本都是南宫世家的子弟,但也不排除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歹人在其中鱼目混珠。但是堂堂宰相如果想得到这种毒药,他有很多种办法,并不是只有御药司一处能够获得。所以指认他的证据还是不足。”南宫羽解释着。
“你说的这种毒可是‘钩吻’之毒?”听到南宫羽说御药司有这种毒株,李南风倒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正是以这种毒花为主要原料所萃的毒药。”南宫羽回答。
“京城楚家别院内也有这种植物,一直都是由家中老园丁来看护别院的一切。那些植物很久以前就有了,记得当时恬儿去别院内玩耍,被老园丁再三叮嘱要小心那些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李南风想起了自己家别院内也有这种叫做钩吻的植物。
“看来这毒药的来源要追查起来就更加困难了。”柳昊天瞬间觉得整个事件又步入了死局。
“无忧在追查与冷庄主相见之人的时候也查到了这种毒药。是在那人家中的密室当中发现的已经提炼好的钩吻之毒。”秦飞鸾也想起了许无忧曾经说过的话。
“那也不能证明是凌慕之所为啊。”此时作为局外人的柳昊天提出了冷静的看法。
“证据一定会有的。”冷炤已经认定毒死父亲的幕后黑手就是凌慕之。
“假设,这一切都是他所为,那么事情就都说的清了。”作为这几个人当中心思最为缜密的南宫羽继续分析道。
“这几年里朝廷当中总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比如宰相凌慕之不满小皇帝年轻气盛,想要取而代之。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十几年前的柳、秦、冷家甚至沈家的出事,就是他预谋已久的第一步棋。”南宫羽拿起了桌上的棋子开始在棋盘当中摆放开来。
“首先,他要除掉柳家的大当家,然后扶持一个可以为他所用的人。这样便把东南的商路和官路统统纳入他的麾下。其次,便是一步步的铲除掉中原的秦家和不听话的沈家,最后则是西北的冷家,这样他便可以通过这些民间的势力把整个朝廷的运输、商货、以及兵马都为自己所用。”
“三年前他再提重新组织民间的力量参与官民合作,那些提拔之人,除了咱们的冷少庄主和楚大官人,其他可都是他一力推荐的。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不就是凌慕之嘛···”南宫羽提出的这个假设,让整个事件都联系了起来。凌慕之竟然在十几年前就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所以,我们要从这些活棋下手,通过他们必定能获得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李南风从棋盘上拿起了东南和中间的两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