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见他神色认真,心里不由有些复杂。
他往日在落霞谷暂居时,淮瑾兄长对他极好。
不仅让他随意出入自己的书房,有时寻到各种珍贵的字画孤本也会留给他。
是以当他知晓淮瑾发觉此事,却助纣为虐时,他心里是失望的。
可此事说到底,也不是淮瑾兄长的错。
下午他支开自己,想必就是寻小皇帝说这事,结果将人气得差点厥过去。
小皇帝中了毒,急不得气不得。
他被夹在中间,确实为难。
淮瑾见他神色淡淡,但面上冷意好歹消散了些,遂从马车暗格内取出一枚金令:
“阿琅病中难免有疏忽的地方,宫中内侍又惯来捧高踩低,你的伤还没好,拿着这个方便些。”
“阿束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师兄担心,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来寻我。”
江束怔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
他没说自己这副模样是小皇帝故意为之的。
淮瑾见他收了金令,心下如释重负,这事实在不好解决。
现在他管不了淮琅。
但江束他必须得护住了。
他下午批折子时,一直心绪难安。
江束对师兄来说,就跟淮琅于他一样,他不能为了淮琅身体,就对江束弃之不顾。
等小混球养好身体,看抽不死他。
马车停在江府门口,府中小厮撑伞提灯来迎。
江束行礼后下了马车,在青云的搀扶下往府中走去。
跨过门槛时,青云说:“公子,今日大公子来过了,等了您许久呢。”
江束脚步微顿:“兄长进京了?怎么不多留几日?”
廊下风大,青云示意左右侍从挡着些,说:“大公子有急事要处理,耽搁不得,他还给您带了家乡点心。”
江束面上沉郁之色转瞬散开,清凌凌的双眸中笑意莹然:
“兄长身子怎么样?可好些了?”
公子最近一直心事重重,好不容易今日高兴些,青云不想让他担心,闻言安慰道:
“我仔细问过跟着他的侍从了,说经脉已经恢复了,就是可能才从江南回来,赶路辛苦,瞧着有些疲惫。”
江束进了自己的房间:“兄长有说什么时候再进京吗?”
“没有呢。”青云打开衣柜,拿了干净衣物,“公子,你身上都湿透了,先沐浴吧,等会着凉了。”
江束有些失落,接过衣物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去把点心拿来。”
青云颔首领命,退出了房间。
江束把金令放在桌上,进了侧室,将门栓好。
他身上都是伤,被咬的,被掐的。
腰腹最惨,有好几处都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