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这般不客气话语,欲起身问责朱华,手臂一个吃力,被慕叶拦住。
慕晴方觉自个糊涂,那人和父亲话,若她插话又落一话柄,便也忍着。
慕正茂不急不慢,问道,“慕家的船都停在码头?”
朱华气恼,“慕公!这话何意?你慕家船停在何处你难道不知?!”
慕正茂颔首,“我已许久不问过家中事了,家中众事皆是阿叶在打理。”
朱华之语气更恶,“慕公!慕家众事还是慕公打理的好,这放眼大周,哪有女子当家的?!像什么话!”
“嗯,你得在理,”慕正茂道,“这地广之大周,竟无人能出我女儿其右,着实不像话。”
不论尊卑,除了一本正经装楞的慕正茂,慕家人皆忍俊不禁。
慕晴更是放肆,捂着唇将眼弯成两道月牙。
“啪”
朱华怒拍桌子,起身指着慕正茂骂道,“慕正茂,我当你是个人物方与你商议码头一事,你竟如此无礼!好!莫怪我不客气!”
罢,拂袖而去。
慕叶的声音在厅中响起,“我能堵你的船十日,亦能堵你一年,我慕家玩得起!”
朱家家底与慕家是绝无相比之可能。
近年来,朱家靠着把江南水果运入洛阳,贱买贵卖,赚了不少银两。
这盛夏天气,最是水果旺季,亦是水果最易腐烂时节。
莫一日,便是一个时辰,亦有水果烂去。
似苹果这般,一个烂,丢了即可,可葡萄这般,一个坏便似传染般,一串皆坏了。
荔枝更是难保存。
慕家的船则不同,慕家不做这时鲜生意,虽赚得多,成本却也极大。
故而,慕叶的船等得起,况且除去停在洛江码头的百余条船,慕家还余几十条船。
可朱家等不及。
再等几日,便是一船腐烂坏果,一文不值!
气跑了朱华,秦氏吩咐上菜,一家人乐融融准备用午饭。
慕叶想着慕枫在观玉轩,准是不来了,便问道,“公主未至,可吩咐人去唤?”
慕晴撇嘴,摇头,“阿姐莫管她!她娇贵着呢,怎会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共用午饭。”
慕叶扫过父亲母亲,又见下人皆已习以为常,便知这公主当真不入厅吃饭,便未多言,入座吃饭。
吃罢饭,慕叶自觉一个肚子两个大。
撑得举步维艰。
数着步子,慕叶回了景芙苑,往美人榻上一躺,她得歇歇,再出门散步消食。
申时。
景云入屋来禀,“八皇子至府中,请西欧阿姐往前厅相迎。”
慕叶偏头一想,道,“景云哪,你还是唤我慕少顺耳些。”
景云立马低头,道,“是。”
慕叶揉着肚子,觉着舒坦不少,轻巧移步前厅。
苏炜见着慕叶便道,“我便长这般好看定是位姐姐!”
慕叶低头瞧八皇子,这真诚纯挚之神情似曾相识。
再细瞧面孔熟悉声音亦熟悉,方想起这不正是大年初一那夜撞上的娃娃么?!
认出人,慕叶亦不忘八皇子身份,恭敬一揖,“慕叶拜见皇子殿下。”
“啊呀!不必不必!你是延哥哥的朋友,哪需这些虚礼?”
苏炜个字不够高,勉强算是扶起慕叶,话得甚是真诚。
行了礼,慕叶便退至慕正茂身后。慕正茂便道,“不知皇子大驾,可是来瞧公主?”
苏炜头,“嗯,是来瞧月姐姐的,不过也是来给慕公贺寿的!”
话音落,便有两人奉上两木匣。
慕叶一瞧,竟是怀信与俊彦。
苏炜打开怀信手中木匣道,“这件玉如意,是我送给慕公的寿礼。”又移步俊彦身前,打开另一木匣,“这翡翠蟠桃是延哥哥送慕公的贺礼,我与延哥哥祝慕公万事如意万寿无疆!”
慕正茂活了这般大岁数,头次感到何为受宠若惊。
连忙带一众家人跪拜谢礼。
苏炜急忙搀这个扶那个,满是真诚道,“哎呀!使不得!慕公乃长辈,怎好行这般大礼!快些起来快起来!”
慕正茂仍是叩首谢礼,方起身。
苏炜苦着脸,道,“我来送礼,却让慕公这般给我施礼,我这里心里难受极了!”
慕正茂正寻思,这位八皇子也太不拘礼数,太过随性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苏姮兴冲冲跑出,捉着苏炜的手佯怒,“阿炜你总算晓得来瞧我了!”
苏炜笑嘻嘻讨饶,“月姐姐莫生气,我求了父皇许久,方得这半日出宫。”
苏姮便扯着苏炜,向屋里走去,“那快来,我有好些话要与你呢!”
慕家一众人,恭敬目送之。
公主与皇子,若都同他们二人这般,倒也似平常家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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