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理。刘志恨深深知道,这种过于霸道无情的剑技,只能对付一般人,却不可对付高人,一旦犯了众怒,便是道家所说的天罚之时。想那昔日的铜铁二尸,他们夫妇若是早早地跑到蒙古去练功,何至于被人追杀?虽说这里有陆乘风的事,但说到底,还是他二人在中原杀人激起了众怒。
不过对于这等武功不入流的小小侍卫,刘志恨却不会留手。特别是不知怎么的,刘志恨对于赵宋官家没一点好感,直觉这大好河山却偏偏给他们赵氏一家生生地败光了,自隋唐以来,中华逐渐恢复的悍勇教赵氏自己的努力下废除了,便是他们在中华大地上开始奴化教育,便是他们,为那些腐儒重新埋下种子。
那个小李侍卫咦了一声,人向后退,一句话说不上来,却是栽倒在地上。那白面从人忽然从两个呆立的侍卫身边过来,只是他动作太快,竟是让人看得不清。刘志恨也是心中微惊,没想到这临安城竟然还有这般藏龙卧虎的人物!
白面从人在地上一把那小李侍卫的脉门,只一会就色变了,站起来道:“朋友好俊的手段”他说话间却是在暗调内息,个人分明是在准备,争取一招杀死对手,这白面从人也感觉出来,这个戴着秀美绝伦的面具的男子绝非是一般人物,这等人物世上能有几人?偏偏叫他遇到了,只是他自恃武功,也不会惧怕。
刘志恨心道:“先下手为强的好!”当下道:“怎么,要动手吗?”说话间又是一招长水剑刺出。
白面从人顿时一惊,但他也是非同小可,人忽然一顿,这当然是假像,事实上,他已然绕开来,一指向刘志恨后脑点去,这一指要是点中了,纵是刘志恨武功再高怕也不立时成为了傻子。刘志恨也是大惊,却是没想,这人的轻功已经到了这等似鬼如魅的地步,偏偏这等人物却是与人为奴的,真真是可笑。他冷哼一声,抽身让开,跳到了边上一张桌子上,刘志恨可不会自恃身份行托大之举,见这人对自己产生危胁,不由起了除之而后快的念想,竟是拔出了干戚剑,这干戚剑剑长三尺七,剑叶前后最宽处四指,剑身处却是三指,剑脊上一道近于半圆下弯的血槽,剑刃处发白,于厚处却是发蓝,其色由浅入深,浅处淡淡湛蓝,深处藏青如黑,剑风古朴,无论外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尤其是剑中还散发出一种层层的杀意。这是刘志恨在塞外杀了一万无辜胡人祭剑后才行的开锋,由万人祭剑后开锋,这等事也只有刘志恨才做得出。为炼此剑,刘志恨足足花了三年于塞外杀人,同时也铸了这张青铜面具。此后,才有得铜先生。
白面从人的瞳孔骤缩,由着武人的直觉,他知道此人的凶险!
却在这时,那女孩叫了起来:“那把剑我也要!”
白面从人心道:“我的公主,你这不是给老奴添乱吗?”要是别人他也许不会过于但心,但眼前这人却是他所见最为可怖之人,远在他所见的任何江洋大盗之上。
果然,刘志恨眼睛向那小女孩望子成龙去,目光中尽是不怀好意。白面从人心下大急,他不顾一切地催运真气,掌中也多出一把细长的绣针,此时他身上的衣袍渐渐鼓起,仔细看,竟能看到丝丝白色的罡气,这是内气练到了极至才会有的外像变化,刘志恨也不竟运上了先天功,先天功的罡气却是比白面从人的罡气更发的强盛。白面从人暗暗叫苦,他只道这人厉害,却没想到竟是厉害到了这等地步,难道说这宫外的世界竟是这般的可怕?高手多到了满街走的地步?
却说他二人在这对峙,却是惊动了对面的一个人,这人是个小乞丐,十六七岁的年龄,正在迎鹤楼的大匾上小睡,这边厢醒来一看,却是一惊,她虽是武功平平,但却是轻功不错,一身逍遥游的身法在丐帮中也是小有名气,由于她常背一口小葫芦,丐帮人称,小葫芦仙。她细一看,顿时认出:“这种面具,莫不是杀人狂铜先生?哈哈他竟惹上了竺三公公,这两人都是怪物极的,只怕便是帮主也是对付不了只是他使得莫不是全真剑法?”原来这小葫芦仙名叫鲁小玲,是丐帮污衣派长老鲁有脚的养女,很是得黄蓉喜爱,求着郭靖教了她一点武功剑法。不过她性子却是与郭大小姐不合,便自请来到了这大忠分舵中。丐帮上下三大收入,要饭不算,为打手,帮办劳工,及打探消息,便是这打探消息最为江湖人称道,等闲没有不知道的事。鲁小玲知道这铜先生的消息是个迷,江湖中肯为此付钱的当真不少,心道:“合该我赚上一笔。”她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想想出了事怎么办,也是她轻功高,又是在丐帮,虽然这丐帮每况愈下,但也是有郭靖的名头护着,出了事也没什么的。
却见刘志恨忽然一动却是扑向那小公主,白面从人也就是竺三公公如何肯让,抖手就是三根绣针,刘志恨早便是虚招,忽然一招“暮云烟柳”刺出,这招甚是花巧,只见漫天剑光,剑气冲天!竺三公公大喝一声倒背过身去,他的衣袍已然鼓得不像话了,这一下更是“嘭”地暴散了开。
便在这时,竺三公公与刘志恨两人齐声大喝,双双迎上,刘志恨抖手刺出十八剑,分是“柔橹不施”“小楫轻舟”“大江似练”“沧波万顷”“细斟北斗”“塞下秋风”“雨疏风骤”“星河欲转”“月满西楼”“明河共影”“薄雾浓云”“纤云弄巧”“接天云涛”“暮云烟柳”“悲歌击筑”“霜涛卷雪”“悲恨相续”“胡霜千里”竺三公公竟是对攻上去,他双手各持一根细长绣针,生生地以其双臂冲入扑天的剑光中每每以针之指向逼得刘志恨改招换式,这一番,两人一个攻得郁闷,一个守得吐血,一双手臂更是遍步伤痕,鲜血淋淋。
那小公主几曾见过这等景像,不由哭道:“好可怕不要了,我不要了”
竺三公公不由暗松了一口气道:“尊驾,你听到了,你可以走了!”他趾高气扬惯了,纵然处于下风,却也是一副老大的口气,却是深深地犯了刘志恨的忌讳,自他出自重阳宫后就暗暗发誓,此后再也没人能对他不敬,可见他是气得惯了,其实他受得那些气不过是打打柴,洗洗厕所,别的师兄弟换下的底裤,严格说也没什么,偏偏刘志恨深以为耻,总觉得老大的丢了面子,每想到这里,便是一肚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