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坐在上首,看着对面那些如丧考屁的众人。
“彩诗,先把母亲的嫁妆算算。”
“嗯,管家呢?如今谁是管家,出来。”潘彩诗朝人群里喊。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哆嗦着走了出来。
他弯着腰,不敢抬头,刚刚就在这里他还跟家主说潘氏兄妹回来了。可,可这才过去几个小时,潘家便天翻地覆。他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他想把自己掐醒,太可怕了。
可掐了好几把,确实疼,越疼越说明他不是做梦。
潘允之看着这个男人,他不认识,管家已经换了。“我母亲的嫁妆在哪里?”
“少,少爷,太太的,的,嫁妆,在,在孙新柔的院子里。
她,她自己有个库房。”管家头上的汗滴了下来,可他不敢擦。
“去,把我母亲的嫁妆都抬到这里来。不能少一样,少一样都要追溯去处。”潘允之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是,少爷,小的现在就去。”管家弯着腰小跑出去了。
出去后,他狠狠的呼吸几口气,这算是劫后余生吗?暂时是没性命之忧了,这差事他一定要办好,办好了说不定少爷就放过他了呢?
他只是一个下人,都是主子怎么吩咐他怎么做。
努力回想一下, 自己以前可有干过对潘氏兄妹不利的事。
客厅里,众人鸦雀无声。
刘雅君张张嘴,她想起来孙新柔的那个包还在自己这呢,那里是不是有大太太的首饰?
得赶快上交,让人误会她要私藏就不好了。
她赶快从女侍那里拿回那个包,鼓起勇气上前,就这对兄妹今日的行为刷新了她对他们以往的认知。好在她脑袋瓜清醒,不然,那下场可想而知,“彩诗,这个包是抓孙新柔的时候她要带走的。
你看看,这里可有大太太的东西。”
潘彩诗看看她,对这个二婶,她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接触的也不多,存在感不强的一个人。就冲着今日她的表现来看,也不是个简单的。
不过,好在人家识时务。没有害过他们兄妹的,他们也不会计较。
“谢谢,我看看。”潘彩诗接过包。
她打开一看,除了金票,里面的首饰大部分还真是母亲的。
“这个贱人,她就是一个贼,不但害死母亲,还偷她的嫁妆。”原本吕晓霜说嫁妆在这个女人手里他们非常气愤,但东西真的这么直观摆在眼前,那是真的动了肝火。
她把包放潘允之怀里,气的她直抚胸口。“看来潘云霆对她是真爱了,母亲这么多的嫁妆都给了她。
送他们一起上路是对的。”
潘允之七岁以后就自己一个院子了,对于母亲的嫁妆他没关心过。再说他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首饰也没兴趣,所以他并不如潘彩诗对这些东西熟悉。
他蹙眉看了看就把包放到桌子上。
“下面,咱们就说一下你们的问题。”潘允之冰冷的声音让众人后背蹿冷气。
来了,来了,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那个,少,少爷,既然您回来了就您当家做主,我们绝无二话。”三叔公站了出来,他现在哪里还敢以长辈自居,他怕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