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二十七名你奸杀过女子的尸体,她们都给你这‘玩意’弄得遍体鳞伤、满身窟窿,下体更血肉模糊──我看,今晚,该是轮到龙姑娘有福了。”
余华月笑了。
阴阴地笑。
“你是暗示我,要用这绝活儿来服侍她?”
房子珠媚眼如丝:“你的‘飞签一杀’,本来就是女人的煞星。”
然后她又嗳嗳地柔笑道:“听说你的兄弟那一套‘东天一棍’,也挺厉害的。”
余华月哗啦一声嗤笑了起来。
他不常笑。
他一向都认为人生是无奈而悲惨的。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更大的权力,以让自己不那么无奈,而多制造一些他人的惨事,来减轻自己的惨痛。
他是那种标准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人。
他不喜欢别人提到他的兄弟:余乐乐。
这是隐藏在他心底里的一个秘密。
由小到大,他们虽为同父母所生、同一环境里长大,但就不知怎的,作为哥哥的他,就不如弟弟幸运。
他给父母遗弃,可是乐乐却没有。
他在江湖上辗转闯荡、艰苦挣扎,终于闯出点名头来,挣出点地位来,但也成为众矢所的,远遁灵壁,加入“流氓军”
最后为“屠杀王”詹奏文所收容。
他弟弟却完全不需要历这些困苦和风霜,就已搞出名堂,有了权势,成了“叫天王”麾下的重要干部。
他也攻于心计、外表讲究,礼仪周周,让人不加防患,取得信任,但就是他命苦,他不幸。
余乐乐可比他幸运多了。
所以他才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杀了不少人,夺了不少财,又让自己脸上镶“蛋”缝“针”为的是要比余乐乐更有成就,更有威力,而且成功也更高、更强。
可惜事与愿违。
他虽然花了莫大力气,但始终胜不了他的弟弟,而且一“正”一“邪”他“恶名”远播,他弟弟却“清誉”日隆,这使他更忿忿不平,心头恨煞。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向人表达。
他就算杀了他弟弟,也不会告诉人:他恨他!
他更不会让他弟弟知道:他妒嫉他!
一俟余乐乐受到查叫天的重用,成了“四大神将”之一的“诡将”他反而开心见诚,跟余乐乐了无隔隙的“好”在一起,甚至在人前都猛夸他的弟弟:
“他的成就比我高。”
──虽然他心里却只想:他的运气比我好。
而且正在计划着:哼,就看谁的下场比较好!
如此,他因余乐乐而逐渐搭好了关系,也挣得叫天王的信任,成了“叫天王”派系布伏在“流氓军”里的内应,而今终等到了机会,杀掉詹奏文而独当一面。
他也省觉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很重要,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但在这重要关头,都得要好好维持。
──查天王信重他,别人给他面子,乃至“流氓军”支持他“洞房之珠”不敢剔除他,都跟这“关系”很有点“关系”
所以,他听房子珠这样提出来的时候,一向少笑但保持谦冲礼貌以自保的他,就故意哈哈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佩服你些啥子?我就是佩服你这种女人,前程无可限量。一面服侍那老蜘蛛像女奴一样,一面又可以跟我搞得热火朝天;一面弑夫偷情,哈,却又能一面打我兄弟主意,敢不成‘流氓军’归入‘叫天王’麾下后,你又成了‘天王夫人’,可一点也不稀奇所以,我由衷的佩服你。”
“操!这算什么?!我也佩服你!”房子珠在他面前,故意舍她惯用的“丢”字而取“操”字,当然也是示好的一种:让他感觉到同声共气的亲切,而完全信任她。
“没有你,我们今天怎能成功杀了‘老蜘蛛’?没有你,‘老蜘蛛’早已把‘吠月神功’练成了,你设法引入‘一哨大盗’何半好,杀了他那宝贝儿子,让他心乱,走火入魔,半疯不癫,性情大变,我们今天才能得手。”
“还是你厉害。说真的,我比不上你。”余华月恻恻笑道:
“我忙这忙那,没啥好处,你不但嫁一个上一层楼,还杀一个得一大堆好处──而且,你害人杀人的时候,甚至在淫乱至极之际,脸上表情还那么纯真、无辜,这点试问有几人能为之?”
“你别损我了。”房子珠依然笑咪咪的“你没好处?‘流氓军’现在可是归你调度了。”
余华月看着她,就像在月色下、火光中观赏什么绝世奇珍似的:
“你不是一样有好处吗?不然,老蜘蛛的‘吠月秘笈’到哪儿去了?那可是莫大的好处!”
房于珠一听,心里一惊,但美脸上还是笑得媚媚的,可是她心里却分明、清楚。
──这余鬼脸可比谁都精明、难惹,只怕有机会就得要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余华月却笑淫淫地看着她。
他知道这女人又狠又毒又堕落。
──却还是不易其美,不减其媚。
反而更媚,而且更美。
有时候,堕落也是一种美。
他觉自己也很堕落。
──那是一种无法拒抗的沉沦。
所以,他跟她在一起,正是天造地设,珠联壁合,不,粪坑遇着屎桶。
那有什么办法,人生,既不能昂扬,那就让它沉沦吧。
──沉沦到了极点,且利用沉沦作为自己的力量,也是一种成就。
所以房子珠一旦建议:
“我们还说那么多无谓话干啥?先把龙女神捕请出来,你先行乐一乐,再让众家兄弟们分享了再说吧!”
余华月马上表示赞同。
事不宜迟。
夜长梦多。
所以他开了柜子。
用他的十字枪。
他一向谨慎。
必要时,他狠。
──能狠能忍,必成大器。
他就是这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