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妙。好像自己原就在风雨飘摇中的一朵花,而今更已折了,堕了,开始堕落了
──他不是兵分两路,一路回到主队来,另一路去会合查天王了吗?
──孙青霞不是追踪这咸蛋竹签脸的队伍去了吗?
──他现在在哪里?
──余华月怎会没声没息的回来了这儿?
──孙青霞是不是出意外了?
她现在,不禁为孙青霞担心,却偶尔听到,外面依然不时传来非常郁闷的微声,有时像几粒瓜熟落地,有时又似一头鳄鱼还是什么的,一口气吞食了三只死鸭。
在她眼前,鳄鱼倒是没有,长尾壁虎倒是有几只,有的已爬到她肩上,有一只比穿山甲小点但又像食蚁兽之类的物体,还在她腰间蠢动着。
但一向见到小虫也会大叫的她,这次并没有叫出声来。
──是她不敢叫出声来?还是她的穴道尚未冲开?
身置险境的她,此际正是生死关头。
余华月正把话说下去,而且已露狂态。
太大的胜利和失败,都容易把一个人的真性情揭露出来。
“操!”余华月也有口头禅,几可与房子珠的“丢!”相媲美。
“他们以为我傻的,在尾跟踪我们,要知晓我们的窝。我的办法可简单:叫程黑煞带一封信给马军师,说明有人跟在后头,杀之便可,并暗示不妨把这送信的黑乌鸦一并除去。而我则倒过来,跟这一队由吴老五、辛老六带的队伍,看看是什么人跟来送死──”
他这番话一说,辛不老、雷越鼓、吴中奇等莫不低下了头。
咎。
以及怕。
他们都知道房子珠不好惹,但余华月更不好应付──看一向横行的詹奏文的下场,便可得知谁惹得、谁惹不得。
“过来送上门的,是个女娃子──”余华月继续说了下去“她是京城第一紫衣女神捕,龙舌兰!”
众皆哗然。
房子珠已有点笑不出来:“我听说她武功不错,背景也有来路,临安龙家,颇有实力,她若来了,咱们得要小心应付。”
余华月呵呵笑道:“不必不必。我早随她之后,见她甩箭伤人──”
房子珠恍然道:“原来是她射的暗器──我还以为是陈月华那小子!”
“操!凭他还没这份能耐!”余华月一提起“陈月华”这名字就不高兴,许是不喜欢那辈份远低于他的家伙,居然名字也与之相近之故吧,所以十分明显的表示出不悦来。
“然后,她还躲进这屋里来。”
“什么这老蜘蛛没发现她么?!”
“一进来就发觉了。这吕老八总算还有点用,一早就布定了局,向老头子说明龙姑娘的身份,试想,龙舌兰长得相当出色,这淫秽老头又哪有不动心之理!”
“原来这骚货说有人闯进来,就是要跟我提龙舌兰的事──现在她呢?”
“她不是老蜘蛛的对手,已给点了穴道,大概是怕你阻碍他的淫兴,所以在你进来之前,已把她给藏起来了。”
“没想到这老鬼临死之前,还要瞒着我风流。”她悻悻然的对那无头尸体啐了一口,又说:
“不过,他濒死之前,也再替我们解决了一大强敌。”
“便是。”
“却不知那姓龙的娃儿现在哪里?”
“这里。”
“房里?”
“就这口柜子里。”
“哈!她一直就在柜子里?”
“是。”
“那我们还等什么?”房子珠欢容满脸地说:“我们且来请君出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