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何吩咐。”杜鹏见到凌铮,瞬时清醒过来,神色一敛,把手中的砖扔在了地上,低眉垂手,好像没事人一样。
他今天是怎么了?平日他最不喜欢老三鲁莽的作风,更不会可能当众动手的,今天大概真是被姜苏气疯了!
杜鹏突然罢手,最扫兴的是姜苏。
这就不打了?她都做好准备了啊!
她偷偷瞄了一眼凌铮,看到凌铮今日穿了一套黑色劲衣,外面还是披着轻甲,让她不由想到那日在芸城时,他敏锐的目光和说一不二的架势。
凌铮径直走到杜鹏面前,淡淡道:“城防营急着用人,你还在家磨蹭什么?”
“是,属下这就赶往城防营。”杜鹏已经调整好表情,听到凌铮的话,立刻就要跟着他走。
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他留多久就是丢多大的脸!
“等等。”姜苏忽然开口。
“姜公子,还有什么事吗?”杜鹏转过头来,扯扯面皮,皮笑肉不笑。
“这墙听说是你让人砸的?”姜苏指指断墙:“杜家和魏家又不是一家人,没有院墙不太合适吧?”
“……姜公子放心,我本来就是为了帮魏婶把这墙修葺好,才砸了那剩余的半堵的,一定会让人来修的。”杜鹏连假笑都要笑不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砸掉这堵院墙,自然是有企图的,所以一直避开提这事,如今被姜苏明晃晃的说出来,却是不好再回避了。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姜苏拱拱手:“兄弟,你这就去城防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要等你回来了才来修?”
看着姜苏状若有礼,实则嘲讽的脸,杜鹏又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要气炸了,可偏偏当着凌铮的面,他不好发作,只是阴着脸不说话。
只要这墙一天不砌上,一来在外人看来,魏家和杜家连院墙都没有了,显得多亲密无间?二来,魏老头死前说一半的院子都留给女婿。
今天虽然闹得难看,但杜鹏自信以后有的是办法让魏家答应魏小茹和杜大伟的婚事,到时候没有墙挡着,也方便直接把这半边院子划到自家。
“杜鹏有军令在身,不能多留。”凌铮开口了。
姜苏挑挑眉,杜鹏的脸放松不少。
凌铮接着道:“不如……赔偿全部损失可好?”
“……当然很好。”姜苏眼睛一亮。
杜大伟都把墙砌了一半了,本来就没多少功夫了,若是还让杜鹏赔全款的话……这不是钱的事,而是纯恶心人啊。
姜苏幸灾乐祸的瞄了脸色僵硬的杜鹏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这个冤大头当得也挺倒霉的。
不过当杜鹏拿出银子的时候,她还是很愉快的让魏婶收了。
至于杜鹏那张臭脸嘛,她就当作没看见呗。
凌铮带着杜鹏离开了,魏婶千恩万谢之后,也回屋休息了。
“姜兄……你能不能放下手中的砖了?”王衍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那杜鹏已经走远了,再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今日的事还是有些危险的……”
“哦。”姜苏把砖整整齐齐的码在墙根,笑眯眯地说:“王兄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动手呢,我拿砖是想砌墙来着的。”
“……好的。”王衍之识趣的换了个话题:“话说姜兄真的跟魏家是表兄么?”
“不是。”姜苏没打算瞒王衍之。
王衍之睁大眼,道:“那在下佩服姜兄的勇气,姜兄可能有所不知,杜老二还好说,杜家老三可是这带有名的莽汉,若是让他们抓住证据,恐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哪里会有什么证据。”姜苏笑笑:“去岭南村查明我说的话,来回最快也要四五日的时间,那时杜家兄弟早就进军营了,谁还乐意管这件事?”
“可是,姜兄就不怕里长不相信你,而信杜鹏的话么?”
“不怕,我根本没指望里长信我。”见王衍之一脸错愕,姜苏解释道:“王兄,你觉得杜鹏的说辞有几分可信?”
“他说的倒不像是假的,只是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也没人能证明他说是真的……”
“这不就得了?”姜苏在衣服上擦擦手上的墙灰,不在意的说:“杜鹏其实也没奢望所有人相信他,只是趁着魏家没人主事,硬要把杜大伟塞进魏家住几天,这样不管事实如何,魏小茹和杜大伟都绑死了。我呢,也不用别人信我,只要抓个由头,让杜大伟住不进来就行。”
算算日子,魏小青和容越也就这一两日回来了,只要躲过这趟,等他们回来,就算魏小青应付不来,容越好歹是个校尉,要人有人,要权有权,总能处理好吧?
姜苏对容越的身份存疑,但从容越对魏小青的照顾上看,他就算身份特殊,也不会放任着别人欺负魏家兄妹的。
倒是王衍之……姜苏不动声色的把王衍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衫,神态儒雅,姿态也十分有礼,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老实的读书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横插一脚进来呢?
“姜兄实在是高啊……”王衍之思索着姜苏的话,一脸恍然大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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