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送你!”
“谢临渊,谢临渊——”姜苏在后面喊了几声,谢临渊已经跑的没影了。姜苏看了看日头,天色尚早,干脆坐到路边的凉茶摊上,叫了一壶凉茶,坐着慢慢等。
城门口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打量着姜苏,好奇这个俊俏的小公子是什么来历,姜苏从小被人看习惯了也没在心上,只是托着下巴想心事。
想她爹姜启恒,二十岁参军,从最底层的小卒做起,到如今官拜大齐一品护国大将军,这是一条铁血之路,也是一条对大齐、对皇室绝对忠诚的路。
而大魏毗邻于大齐,这些年虽然没有大规模的交战,但边境上大大小小的纷争是少不了的,姜苏想不明白,她爹怎么可能做过大魏先皇的秘卫呢?若不是听爹亲口说来,换个人来说,姜苏简直要笑掉大牙了。
爹领的是军职,这向来是个最容易遭到猜忌的位子……不要说做过大魏先皇的秘卫了,就算他只在大魏皇宫里当过几日职,落在有心人那里,都可算得上欺君的大罪了。
更何况爹让她去找的那个人,可是大魏前朝的遗脉啊……
说真的,姜苏是一万个不想去,天知道这个大魏前皇子是个什么人物?相认之后,姜家又要做些什么?万一是对不起大齐的事情,那岂不是让姜家落入了两难的困境?娘亲可是堂堂正正的大齐公主啊……
姜苏正在长吁短叹,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谢临渊风一样的刮了回来,一下马背就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压低声音在姜苏耳边道:“这个给你,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白罐里的药涂在脸上。”
“咦?你去烟花之地了吧?”姜苏鼻子灵,闻到他衣襟上有脂粉味。
“我,我怎么可能……”谢临渊的脸刷的通红,连连摆手。
“啧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姜苏拿起桌上的瓷瓶,打开闻了一下,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熏得她直皱眉:“谢世子,这是什么?”
谢临渊没想到姜苏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乐得转移话题,道:“这可是难得的好药啊,将白色瓷瓶里的引药涂在脸上,肤色会暗黄憔悴,若是多涂点,更是会焦黑如碳,用清水和一般的皂角都洗不掉。”
姜苏听了,吓了一跳,差点没把小瓷瓶扔了。大齐女子肌肤细嫩,京中更是推崇女子应肤若凝脂,谁沾上这个药,岂不是倒霉?
见姜苏一脸排斥,谢临渊嘿嘿一笑,解释道:“傻丫头,这药其实对皮肤有益处,只要把另外一个红色瓷瓶里的解药涂在脸上,不仅会褪黑,而且肤色会更加白皙。”
“真的假的?”姜苏挑挑眉头,将信将疑。
“嘿,你怎么还不信我?”谢临渊有些急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姜苏虽然比不得她两个哥哥,但也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骑马出行不成问题,只是顶着这么白嫩的一张脸,也太招摇了吧!
护国大将军战功赫赫,但论到女人,他只娶了姜苏的母亲安敏公主,除此之外,连个侍妾都没有。外面都说他专情,压根不正眼看旁的女人,也正因如此,他大抵是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看女人的!
他老人家觉得姜苏穿着男装安全,可若是有一个眼尖的,能看出姜苏是女儿身,那她这一身男装,分明就是大写的诱惑啊!
“我信你,那你说说这药出自哪个名医之手?”姜苏狐疑的打量着谢临渊。
“一般名医那里哪里有这种偏门的秘方?”谢临渊被姜苏不信任的小眼光深深的打击了,哼哼道:“这可是揽月姑娘的不传之秘,用作推拒那些不想见的客人,若是换一个人,她是怎么也不会给的……”
“揽月姑娘?你说的是追云楼的那位花魁吗?”姜苏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问,谢临渊这才发现被她摆了一道,敢情这丫头在这儿等着他呢!
“姜苏,做人不能没良心啊,我偶然想起来听人提过这味药,这才不惜深入烟花柳巷,替你要了过来……”谢临渊看到姜苏笑的甜,心头有些发麻,别人不了解她,他可是了解的,她这样笑肯定没好事!
“我……姜苏,这件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吧?”谢临渊擦了擦额角的汗,试探的问道。
“我能告诉谁啊?谁还对谢世子的这档子事感兴趣不成?”姜苏思考了一下,道:“应该也就谢叔叔……”
“别别,小祖宗,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转身就把我卖了吧。”谢临渊苦着脸求饶,欲哭无泪。
这件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他还能活吗?
谢临渊好歹也是镇南侯府的独子,自然没有姜苏这么优哉游哉,课余可以和姜苏一起胡闹,但书是得好好念的,烟花之地则绝对禁止踏足。
“既然谢世子是为我好,那就烦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姜苏笑眯眯的说。
“什么意思?”谢临渊直觉的浑身一紧,警惕的看着姜苏。